谢云澜和沈凡出府的路上,碰见的涯州官吏和差役,都要喊一声:“见过谢大人,见过沈烦烦大师!”
谢云澜:“……”
他试着朝众人解释:“他叫沈凡。”
众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大师名叫沈凡,字烦烦,见过沈烦烦大师!”
谢云澜:“……”
他都不敢去看沈凡的表情。
沈凡其实没什么表情,大抵已经被叫到麻木了,甚至,在他们来到韦承之的居所,韦承之唤了一声“沈凡大师”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侯爷?沈凡大师?”韦承之正在院中锄地,瞧见他们来了,立刻将锄头扔下,招呼道,“快请!”
他想要给谢云澜他们斟茶,却又发觉自己手不干净,手指衣袖上满是泥土,便道:“侯爷稍坐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韦承之去屋后换衣服的功夫,谢云澜打量着这间院落,并不大,位置也不是好的城中地段,外墙简单的用竹子围了一圈,院子中间有一条石板铺的小路,周围都还是黑色的泥地,屋舍也只有两间,看起来有些简陋。
但这不会是黄耀武没有关照,八成是韦承之自己选了这么个地方,他喜静不喜动,不然也不会抛下京城的繁华跑到这偏远荒芜的涯州来。
院中这小小的土地被他分成了好几片,一部分种花,一部分种菜,红绿相映,别具心裁,此地虽然清贫,但韦承之过得大抵不失乐趣。
谢云澜瞧见屋中供奉着两尊牌位,牌位上写着韦承之妻女的名字,而在牌位旁边的桌案上,还摆放着一些巴掌大的木雕,木雕被雕刻成了动物的形状,有小鸟小兔,还有小猫小狗,很多种类,有的做工粗糙,大抵是刚学还不太会,后面的就越做越精细了,模样也越来越灵动。
谢云澜拿起一只小猫木雕,这木雕将小猫慵懒的神态雕刻的栩栩如生,令他不自觉的想到一个人,他正拿着木雕跟沈凡对比时,换好衣服的韦承之回来了,他便随口问道:“先生喜欢木雕?”
“也不是,是我女儿喜欢,以前碰到集市上卖这个的,她就站着不走,我离开涯州城时还答应回来给她买一个……”韦承之勉强笑了下,没有说下去。
谢云澜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触及了韦承之的伤心事,连忙将小猫木雕放下。
“无妨,都过去了。”韦承之替谢云澜和沈凡各斟了一杯茶水,随即直入主题道,“侯爷此次前来涯州,是因为那怪梦?”
“不全是。”谢云澜解释说,“我们是为了寻找心魔,只是恰巧被卷入这梦中,才来一探究竟。”
“侯爷也进入了这个怪梦?”韦承之诧异道,“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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