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其余人的眼神便有些微妙,管家面色不改,老朽先替公子多谢石管事的关心。只是公子年纪虽小,却是个能拿主意的,向来都是循心而为,无需他人置喙。临川宋家也好雍京宋家也罢,公子从未因此困扰。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石管事不好纠缠,只能随大流说起别的,倒是管家留了心,打算宴后告诉庄主。
厉寒川此时提着酒进了凝香小筑。
宋晗已然睡下,厉寒川静静看了会,终是舍不得叫醒他,便揉揉少年的发给他掖好被角。
让他好好睡,我明早再过来。厉寒川嘱咐晴方,抬脚出了凝香小筑大门往地牢去。
今夜庄主在聚贤堂招待各路管事,山庄上下一片喜庆热闹,看管地牢的两个护卫们正在闲聊,冷不防一道如山岳巍峨的身影立在跟前,护卫猛然起身,激动道:见过庄主!
厉寒川微微颔首,双手背负身后,慢慢走进阴暗潮湿的地牢。
两护卫你看我我看你,都猜不到本应在宴席上的庄主怎么来了这。
片刻,他们听见眉眼冷厉的男人淡声吩咐:处理掉。
两人不明所以,等厉寒川离开地牢里一看,管家叫人押送进来的美艳女子死状凄惨,白腻的脖颈被掐得青紫一片。
两人心中一寒。
啧啧,这女人行啊!竟能把庄主气得下了狠手!
厉寒川心情尤为平复,披着苍凉的月色去书房继续处理要事。
年宴结束后的翌日,所有管事都会带着山庄分发的年礼和庄主给的辛苦红包离开,而他要面对的是管事们带来的一桌子账册。
临近子时,烛火摇曳,忽然门外传开敲门声。
进。厉寒川头也不抬。
管家推门而入,看到暖黄火光下五官分明的男人坐在案后查阅今年各个商铺的收支,脸色慈和地道:各位管事均护送回去休息了。
辛苦了。厉寒川起身绕到桌旁,给管家倒了杯热茶。
管家落座,喝了口茶后问:公子如何?
睡了。厉寒川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上好的大红袍,入口却无甚滋味。
管家眼角的细纹攒起:可是吓着了?
嗯。厉寒川放下茶盏,问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慕容神医也年过花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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