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斐喝了半天茶,茶水冷透,他没让伙计换,就一个拿着杯子不知在想什么。
木鬼女会杀阮舟,是件理所应当的事,她辗转多年,不正是为了复仇?
只是一想到当初木鬼女约定的半年之期,阮舟的心甘情愿,还有两人背后牵扯的无数点滴,都给这件事染了悲哀之色。
算一算,那应该是个春日吧。
“客官、客官?”年轻的伙计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他约莫十四五岁,一张白里透红的脸想一颗苹果,看着就喜庆,路过的人见了觉得是个小孩,也对他和颜悦色。
他就是看得徐相斐一个喝了半天茶都冷了,也不见要走,也不说加茶,看得实在是着急,提着茶壶就想过来问问。
徐相斐对他笑笑,又加了一杯热茶:“最近生意应该不错吧?李叔身体如何了?”
他之前来过这里,这间小店的店家姓李,早年瘸了一条腿,第一次来时他和祝煦光差不多都是年轻伙计这个年纪,很得李叔喜欢,所以这就认识了。
年轻伙计眼睛一亮:“哎呀,客官原来认识李叔,我新来的,还什么都不懂,下次就认得客官你了!”
徐相斐跟他攀谈两句,才开口问道:“荆县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怀鹿教跟荆县挨得近,有时那边就能见到几个魔教中人,有什么消息也是从那边传过来。
他问伙计,也是想知道怀鹿教的事。
年轻伙计想了想:“倒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什么少主回去了,荆县那边动静挺大的,经过倒是无妨。”
经过无妨,那就是不能久待,徐相斐知道岳满星回怀鹿教一定会闹出一点事来,不是因为岳满星的性子折腾,而是他是当年阳音教主之子,现在怀鹿教教主是他叔父。
怀鹿教教主没有成婚,岳满星回去自然是少主,但多少人能服这个少主呢?
皇室好歹讲求下血脉,做什么事都要师出有名,没名也要找个借口,怀鹿教才没有这些规矩,岳满星过得如何就看他自己能不能适应。
不过从岳满星给徐相斐写的信来看,倒也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言语之间还是留了些话没说,先前还说要帮徐相斐问问怀鹿教究竟为什么追杀他们,但之后便没再谈了。
徐相斐想想,自己过去看看,也算是帮岳满星撑腰了。
但年轻伙计却觉得他这么问,多半不想是只打算路过的,还多劝了他几句:“客官,怀鹿教毕竟是魔教,还是绕着点好。”
他听李叔说,总有些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入世就想干掉什么大事,好一招闻名天下,从此走哪都被人喊大侠,但向来是没过多久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觉得眼前这位客人气质不错,性格也好,还是不想对方被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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