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情看着他的身影匆匆走远,轻轻冷哼一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道:“痛快了?”
冷可情转头看向身后,容卿的脸上隐约有一点笑意,正看着她,她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才。”容卿道。
冷可情打量着容卿,他的脸色正常、神情正神,总之是看不出什么异常,难道说……皇后的胎没有什么特别?
察觉到冷可情的目光,容卿微微挑眉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拉了她进了上书房。
“那个……”冷可情思索了再三,“皇后的事,你知道了罢?这种事应该先向你报喜的。”
“报喜?”容卿的眸子微微一缩,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你去看过她了?”
“嗯,”冷可情点了点头,“我是和母后一起去的,她那里热闹的很,另外……她说她的身孕还未足三月。”
冷可情强调这一点的意思是,自己那个时候还没有“来”呢,所以并不是特别的清楚,想帮也是爱莫能助,关于时间的问题,还得他自个儿好好想想。
容卿却好像会错了意,他侧首看向她,目光清亮透出热度来,像是隐约有两团小火苗跳动,“怎么?醋了?”
冷可情愣了愣,觉得这古人的思维还真是总和自己无法在一条线上,她翻了翻白眼,“我醋什么?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她还没有说完,容卿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中一带,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她的鼻尖,“朕说过,这后宫之中的女人,不会有朕的孩子,当然……朕也记得,你是一个例外,可惜,你还不愿意与朕……”
“那个,你的意思是?”冷可情打断他的话,却依旧感觉到脸上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心跳的频率也有些加快,她在心中暗骂自己,这个时候犯什么花痴?她挣了挣手,容卿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朕的意思不够清楚?方才皇后已经派人请了旨意来,她要去护国寺中祈福,朕没有理由不同意。”容卿的声音微哑,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拢着她耳边的发。
冷可情瞪圆了眼睛,“难道说皇后她……”她把后面的话狠狠的咽了回去,那一口气在肚子里抽得千回百转,我的天啊——这冰块脸皇帝的忍耐力也太超出常人了吧,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居然还在这里波澜不惊,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看着容卿的眼睛,好像还从未这样近距离的认真看过,他的眼睛长得极黑,像被冰凌包裹着的乌玉,亮而冷,让人看着看着,便觉得像是置身于散尽了星辰的黑夜,心中有深深的凉意,那股无形的压力与逼迫便刹那间冲来,这应该就是帝王的威严之力吧?
只是,现在他的眼中却像散去了这股威严,隐约有淡淡的笑意,声音荡在她的耳边,“她如何,朕心中已经有数,这次去护国寺,恐怕祈福之事是假,另有目的是真,朕的隐忍从来不是白受的,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轻轻,甚至还有隐约的淡淡笑意,像浮云轻柔的飘过,只是越是这样,冷可情越能够感觉到他的语气森森。
是的,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入夜,京城的街道上依旧繁华,那些挑起的灯笼在夜色中远远望去,如一串串飘浮在夜空中的珍珠,闪闪的发着亮光。
街道上的夜市比白天还要热闹几分,吃过饭闲着无事的人大多走上街头走走逛逛,人来人往,一派繁荣景象。
一辆马车从一座府邸中驶了出来,与其它人相反的是,没有驶向人多热闹的夜市,反而专走那些漆黑的小路,马车前面的气死风灯飘来荡去,闪动着明亮的光,只是灯笼上空白无一个字,看不出是哪府的马车。
马车东拐西绕,终于在一座府第的后门前停下,马夫从车上跳下来,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很快,有个门子从里面开了门,看了一眼门外的车夫,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找谁?也不看看什么时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块令牌递到了他的面前,把嘴里的话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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