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先达没有想到,漠王这么大方的说承认了下面的人是他的护卫,这倒让他方才的不满显得有几分小家子气。
他拱手说道:“不必了,下官带了人手,王爷的安危更加重要。”
漠王也不再勉强,只侧首对那女子道:“婉柔,好好伺候恒将军。”
婉柔飘飘万福,对着漠王拜了拜,柔声说道:“是。”
恒先达吞了一口唾沫,漠王又道:“这壶酒你给恒将军带上,剩下的本王再派两名护卫一同送上。”
“是。”婉柔说着,伸手执起桌上的酒壶,慢步走到恒先达的身边,淡然一笑,“恒将军,请吧。”
她的笑容温婉,带了几分羞怯,几分娇俏,恒先达的心头似乎被什么狠狠的一撞,他压制住自己想要搂过她的冲动道:“好。”
一个字,恒先达就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抖,他也不敢再多说,对着漠王再次拱了拱手,下楼而去。
冷可情和容卿跟上,看着那女子手捧着洒壶,跟在恒先达的身侧,轻轻提鼻子闻了闻,女子身上的香气淡雅,不似那些脂粉香的浓烈,倒多了几分淡然。
冷可情的鼻子再抽了抽,总觉得这份香气中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味道,但是味道太淡,一时间闻不出来。
恒先达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软,有些飘,身边的女子脚步无声,裙摆微微滑动的声响和身上的环佩叮当却如同重鼓,狠狠的敲击着他的心和他心内的火,似乎有谁在他的血液里放了几匹烈马,肆意奔腾,让他快要刹不住。
忽然脚下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他的身子微微一晃,香气突然微浓了些,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臂,“将军,小心些。”
恒先达觉得体内的烈马似被人狠狠的抽了鞭,他不禁抬手反握住那只手,那只又小又软,微微的凉,还有清新的香,握在手掌里似天下最珍贵的宝贵,让他忍不住想要放松力道,却又有几分舍不得。
正在挣扎间,只见那女子脸色一红,昏黄飘摇的灯火中,她的眼睛里光芒闪动,似晶莹的钻,似滴落的蜜珠,声音更是比刚才软了几分,“将军……这里人多……”
靠!
后面的冷可情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个粗口,这是什么意思?人多……人多……他干什么了你就提什么人多?不就是摸摸小手吗?你难道看不出来他的精虫都上脑了?说这话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你们想上演春宫,我还不想看呢!忍一忍到了府中再来这种白莲花的勾引,不行吗!
她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忽然看到身边的容卿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只露了额头和眼睛,肤色也易容过,按说应该看不出什么,但是冷可情就是感觉到他有些不对。
冷可情的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刚才在竹楼上遭了什么暗害?可是,自己也在,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啊。
她心中有些焦虑,但是她和容卿因为是从楼上跟着恒先达下来的,所以此刻她和容卿是跟在恒先达的身后,稍有不对,后面的人都会看到。
恒先达哪里知道自己身后距离最近的两个人是最危险的人物,他只顾着沉浸在婉柔的温存软语中,方才的那一句话,实在是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尖,那微微的痒,让他浑身难耐。
他心中急躁着,脚步也快了许多,冷可情的眼风一直瞄着容卿,一颗心像是被提在半空。
婉柔一只手执着酒壶,一只手被恒先达握住没有再放开,她的媚眼生波,语声一句比一句软,“将军……您就这样带了柔儿回去,会不会让恒夫人心中不悦?”
“她?”恒先达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恒夫人,手指摩挲着婉柔的手背,感觉着那指尖的丝滑,“她不敢造次,你放心,你是王爷赐给我的人,又是如此……让爷心疼,自然不会有人敢为难你。若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你告诉爷,爷定当为你作主。”
“柔儿……何德何能,能让将军如此厚待……”婉柔说着,轻轻别过头,眼睛里有迷蒙的水光,那水光后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意,恒先达的心都要醉了。
他握着柔的手不禁紧了紧,心跳“咚咚”跳成了一团,血液再次涌了涌,只觉得喉头处有些发干,他吞了几口唾沫,鼻息都有些重了。
冷可情清晰的看到恒先达后背的肌肉都似紧了起来,那粗重的呼吸也清晰可闻,她不禁心中一动。
微微侧首,眼风扫了扫容卿,他垂着眼睑,看不见眼神,长眉微微挑起,似乎在抵抗着什么,目光一转,落在他手上,他的手指微握,光线昏暗中似乎在微微用力,像是担心用力太过让人发现。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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