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鸽子叫笼子困着,想要展翅蓝天实在是一桩难事。
慕容靖言叫满身的仇恨困着,想要高山流水的去过自己的日子,也着实是一桩难事。
慕容靖言放下茶盏,他看着湖面落雪,府中下人不曾清理过湖面,因此那落雪还是白白净净的覆了厚厚一层在湖面上,罗雪上只余几个脚印,想来是偶尔停落在上边的鸟。
慕容靖言眉心微动,他伸手朝沧澜要了那鸽子带来的字条。
他展开,其上并未写什么重要的消息,只一行字迹写的是赤月的文字,寒影道——一切皆好,只念靖言,盼安。
慕容靖言瞧着那纸条出了许久的神。
寒影爱他。
这是慕容靖言不能忽略的事实。
可寒影想要复仇的心远胜于爱他的心。
慕容靖言揉皱那张纸条,只做废纸交给了沧澜,他道:“烧掉,不要叫任何人看见。”
“世子。”沧澜接过慕容靖言手中那字条,他藏于袖中,上前附耳道:“宫中午膳之前太子去了钟秀宫,同宁王殿下密聊约一炷香的时间,咱们的人不好靠近,并不知道太子和宁王说了些什么。”
慕容靖言叹气道:“如今这世道,太子找宁王无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根本就没按什么好心,要么是憋着一口气去警告宁王,不过这可能性不大,宁王在大狱中无意中透露出寒影的事情,这算是给太子帮忙,加上太子之前又是想要请旨为宁王赐婚,又是假模假式的来宁王府喝茶,太子今次想必是去拉拢宁王的。”
慕容靖言习惯别人跟着伺候,这四下便也只有沧澜,因而两人说许多话的时候倒是也不大忌讳。
沧澜又问道:“那世子觉得,宁王此番当如何?”
慕容靖言捻着指尖不知从何处沾来的水珠,他道:“宁王是个聪明人,该如何做,他心里自然有打算。”
“那宁王的打算,对我们是有利还是?”
慕容靖言的视线随着一只飞鸟落在池面,那飞鸟停留的时间倒是短暂,慕容靖言的视线落了空,眼神里沁了些冰天雪地的凉。
他抬起一只手轻覆在自己受伤的肩膀上,他道:“我猜,自然是对我们有利的。”
沧澜似松了一口气,他道:“倘若这事能早些结束就好了,早些结束,世子便能早些同大人去云游,奴才也好跟着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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