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妆轻笑一声,故意俯身靠近他:“公子……不喜欢明妆?”
凡是在这喝花酒的公子哥,没有不拜倒在明妆石榴裙下的。
温香软玉在怀,面不改色且主动推开的,眼前这位公子,算是第一个。
崔呈衍看了她一眼,笑道:“明妆姑娘真会开玩笑。”
明妆既然是柳无言的人,那么陆明约见他的事情,柳无言自然是知道的。他来芳菲楼之前去过状元客栈,那里的举子说,陆明已经从最低级的房间搬到了天字号房,不知是从哪儿捡了便宜发了财。
“明妆姑娘的美意,我无福消受。”崔呈衍拱了拱手。“家有恶妻,醋劲大得很。”
“是上次的那位公子吧?”明妆斜倚在门栏边,咯咯笑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俊俏公子哥,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男人?”
一个个……这样的说辞,还真有点耐人寻味。
崔呈衍倒不介意被她点破:“心之所向,恰好而已。”
明妆打量着崔呈衍,眼神里充满着笑意。
“明妆不打扰公子了,陆公子还在里边等着您呢。”明妆说。“希望下次还能在芳菲楼见到您。”
不知为何,崔呈衍总觉得明妆话里有话,像是在暗示什么一样。
陆明等他多时,见他进来,大喜过望:“子行!”
房间里只有一个弹琴的歌姬,陆明一个人喝着小酒,看起来并不像是要喝花酒的模样。
崔呈衍也不跟他绕弯子,落座后便问:“昭之今日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芳菲楼绝非陆明能随意消费的地方,这当中定有古怪。
崔呈衍四处看了看:“听说……你最近捡到金子了?”
不仅搬了住处,还能喝得起京城最贵的花酒。这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连个馒头都要掰开吃的陆昭之吗?
“捡钱太俗气。”陆明为他倒上酒。“来,喝一杯先。”
崔呈衍与他碰杯。
兴许是挨得近了些,陆明瞧见了他的颈侧,不由得笑起来:“原来子行兄你,也是世俗中人。”
这一句话既没头尾又很暧昧,崔呈衍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子行兄,我是真的羡慕你。”陆明说。“家世好,文采好,你一定不担心来年的考试。”
“我就不一样了,我寒窗苦读十余载才能走到这里。这次要是中不了,下次的科举考试,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凑够盘缠再来一次……”
“所以……子行,你能明白吗?那种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心情……”
陆明把他找来,绝对不是倒苦水这么简单。
崔呈衍说:“昭之,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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