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握着耳麦,戴回耳朵上:“你别硬撑,现在的你驮不了三个人。”
“吼”
黑狼发出低吼催促,赛特犹豫不前,阿多尼斯起身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可不想再趟这滩浑水。”
赛特回头看他:“你带来的两个小孩不管了?”
阿多尼斯传来一声冷笑:“我们科威尼恩人可不像提尼斯的傻子,明知道不可能赢,还要硬着头皮上,你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赛特不再多言,他抱起康罗伊放在狼背上,然后骑上狼背。
“谢谢,”赛特说,“虽然我们俩不对付,但我还是代表提尼斯城,感谢你为这座要塞城所做的一切。”
阿多尼斯楞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声冷笑:“还是免了,一个通缉犯代表通缉他的要塞城向外邦人表示感谢,这种诡异的谢意我可承受不起。”
“不是作为通缉犯,是作为在提尼斯城出生长大的普通人,”赛特说,“不管你接不接受,不管我们之间是否有过节,我还是会对你说声谢谢。”
说完,赛特拍了拍狼背,黑狼立刻冲出了危楼,消失在阿多尼斯的视线中。
“呵,你这么说我都有些惭愧呢。”
阿多尼斯笑笑,视线穿过危楼的破败的墙面望着逐渐被乌云笼罩的提尼斯城,还有乌云之下依旧挺立的圣殿塔。
劲风横扫,被凋零和腐败占据的空中的,忽然多了一丝凛冽的寒意。
“砍掉腐朽的根之后,这座要塞城有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呢?”
阿多尼斯眉尖若蹙,半身倚在墙边:“看在你还算有意思的份上,我也来为你做最后的送行吧。”
东区,海港内。
隔绝墙和冰墙之间是所有难民最后的栖身之所。
但是,隔绝墙出现裂缝,铁门凹陷,不停传来异兽的嘶吼和撞击的声音,缝隙越来越大,尖锐带血的獠牙和利爪透过门缝伸向门内;另一边的冰墙同样遭受到撞击,白色模糊的冰墙时不时被巨大的黑影覆盖,冰墙在颤抖,冰渣掉落,殷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墙面,又被翻涌的海浪一点点冲刷褪去。
没人知道冰墙之后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巨大的黑色鲸鱼发出一声声或愤怒或狂暴的咆哮。
他们不恐惧死亡,恐惧的是等待死亡。
人群之中,有人在哭,有人在咒骂,有人想打开大门痛快的死,有人却缩在人群中央乞求奇迹的降临。
“妈的!能不能别念叨了,老子听着就烦!”
“你懂什么!现在只有阿瓦隆能救我们!只要足够虔诚,我们就一定会得救!”
“阿瓦隆?哈哈哈,别笑死人了!你没看到阿瓦隆来的飞空艇已经走了吗!他们高高在上,眼里只有有钱人,向你这样的穷光蛋,别做上天的梦了。”
“你胡说!他们回来的,他们一定会来的!”
“哼,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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