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为优秀的霍汐而活,某些时候,是一种壮烈,某些时候,为人兄长的感动与牺牲,某些时候,又是沉重的枷锁——枷锁的实质并不能轻易感觉,只在最抑郁的瞬间敲门,断腿后他还记得,一次,是霍汐向他讨要缇萦;一次,就是现在。
一连七天,霍汐都没能找到他。
那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异能通通失了效,他赌错了运。
霍汐救不出他,救出他也是个残破的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的他。
那又有什么意义?
霍英忍不住抱怨。
抱怨自己生在霍家,没接任家主,就要永远做家主的影,抱怨自己的同胞弟弟,这几乎成了烙在他心上的难言之隐。
有时被折磨狠了,他也想索性就把霍汐唤出来算了。
我为你憋屈了那么多回,你就不能为了救我,成全我,牺牲一回吗?
类似这样的念头,老是在霍英脑袋里盘旋,鞭子抽在他身上越多,越狠,他恶劣卑劣的想法就如同荞麦,越是疯长,可稍微疼痛减轻点,刑罚慢下来,他又回归到了为弟弟牺牲的旧途里,退让,成全家族利益,成为了他融入血液的本能。
“你快跟霍汐走吧,或者你有了新伴,告诉霍汐,让他自己走。”
霍英惨笑道:“我实在是走不动,我棋招出错,输给霍尔,我就要受这些,我也活够了,这样的世道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思?我能靠霍汐养么,心智上他就是个小孩,我能变成鱼吗?说不准是条断尾的鱼,就像我是人断了腿,是鱼也没有尾。”
“怎么会呢?你好好的,我说过要救你了呀,你不信我?”
缇萦咬咬唇,索性把戚茗的计划告诉给了霍英,他是贴着耳朵和霍英说的,说两句,就故意喘上三喘,蹭着霍英装欲求不满,紧接着又表演生气 ,反反复复演了八场才把意思说完,说完也没离开霍英,水灵灵的杏眼状若无意地在房间瞟。
他已有八成把握这屋没有监控,但,万一呢?还是得留个后手。
他刚刚演的戏就是身为ala的霍英性无能的戏,他相信霍尔一定会喜欢这出戏,他喜欢每一场证明他比ala优越的戏。
“你就等着我的信吧,说什么我也得把你送走,你和戚茗走,我再和霍汐走,我们到时在釜山同盟碰头,以后就在釜山同盟过了,管他海兽不海兽,有釜山同盟的人吃一口,就有我们的人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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