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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星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叁竿,害她赖床的罪魁祸首早已经上班去了。梁星稀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到一点难以言说的酸痛——幸好周身很干爽,已经上过药了。
她心里觉得奇怪,梁恒昨晚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公司里得是出了多大的事才能让他那么失态,难道有人要篡位……?
她漫无边际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向着桌上看去。
她装资料的信封还好好地放在桌上,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和昨天她整理的时候一样,看起来没人动过。
梁星稀松了一口气。
*
梁星稀观察了一段时间,梁恒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那天晚上之后,他好像又变回了冰冷而挑剔的哥哥,不再为公司的事情闹心,只是依然早出晚归。
梁星稀在投递完出国的资料后,自觉已经基本尘埃落定,在经历了几周的无所事事,又在学校门口迎来了一位没料到的客人。
“单阿姨,”梁星稀给自己叉了片西瓜,有些好奇地看向单筱心,“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其实对再见到单筱心并不惊讶,惊讶的是居然会在饭店见面,而不是在什么驴友见面会上。
“星稀,”单筱心迟疑了一下,放下叉子,罕见地露出了有点棘手的表情,她温和地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单筱心回去查了一段时间,虽然梁家把那时的事情都遮得严严实实,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单筱心麾下能人遍地,最终还是查了出来。和她想的一样,梁星稀确实就是,她早逝朋友的孩子。
她吃惊,但更多的是意料之中。
她看着梁星稀的脸,像是透过眉眼间的笑意,看到了她分别已久的友人。
她说:“你的母亲,是我的老友。”
说起来是太过冗长无趣的故事,两个年少相识的女孩,一起成长起来,共同经历了年少的翻墙逃学,爬树偷桃,为对方赶跑不喜欢的追求者,然后一起学习,互相辅导,一起备考。等到高考毕业时,两人各分东西。一个选择出国留学,另一个选择留在国内。临走前,单筱心跟虞莹约定好,等到她结婚就回来,给她当伴娘。
单筱心一出国就忙得晕头转向,她大学期间在事务所打工,遇到了很难应付的老板,天天被苛待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月末的时候几天不睡觉都是常事。她忙得几乎失去了时间观念,只有偶尔打开手机的时候,才会发现她和朋友的聊天已经停留在了好几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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