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开口道:“我也不算耍你,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有点担心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余舟闻言看了他一眼,肉眼可见再次紧张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裴斯远收敛了笑意,问道。
“不知道。”余舟道。
“你是陛下的起居郎,依着本朝的规矩,你说的话,写的字,不管是拿到刑部还是拿到大理寺,都是有着特殊的效力的。”裴斯远道:“这是你们起居郎的特权,整个朝中,也只有你们有这样的特权。”
余舟闻言有些惊讶,显然没听说过此事。
他打量着裴斯远,似乎在判断对方这话是真还是假。
“你为什么不带黄公子来?”余舟问道。
“他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够辛苦了。”裴斯远道:“有些事情,在没想好具体怎么做之前,我不想让他操心。”
余舟闻言开口道:“不枉黄公子那般待你。”
“这话说的。”裴斯远看着他问道:“我待你难道就不……”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收敛了笑意。
“余贤弟,你今日为何说寻欢楼里那个人不像是喝醉了?”裴斯远问道。
他那气质本就凌厉,收敛了笑意之后,看起来比平时更有压迫感。
余舟几乎分不清楚,这样的裴斯远和老逗他的裴斯远,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喝多了酒之后,人的行动会变得比较迟钝,但是那个人行动看起来很敏捷,似乎只有意识不大清醒。”余舟道:“所以我觉得他那个样子,像是吃了什么药,产生了某种幻觉。”
裴斯远闻言微微拧了拧眉,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看向余舟。
余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声问道:“我只是猜测。”
“你知道隔壁那两个人是谁吗?”裴斯远问道。
“不知道。”余舟毫不犹豫地道。
裴斯远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是在判断余舟说的是不是实话。
“余贤弟,你可别骗我。”裴斯远说着又笑了起来,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令人不容抗拒地威压,“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记仇,你若是骗了我……”
“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认识方才那两个人。”余舟忙举起了三根手指道。
“不必发誓,我不信这个。”裴斯远说着忍不住抬手,在余舟耳朵尖上轻轻捏了一下。
余舟被他这举动搞得有些茫然,仰头无辜地看着他。
裴斯远却没再说什么。
“走吧。”半晌后,裴斯远起身道。
“去哪儿?”余舟不解地问道。
“夜深了,睡觉。”裴斯远道。
“咱们的衣服……”
“衣服他们拿去洗了,估计明天才能烘干,今晚在这里睡吧。”裴斯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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