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南挑了挑眉道:“咱们的裴副统领可是许久没出过手了, 朕都快忘了他在京城这凶名是怎么来的了。”
“裴副统领是过火了些,不过那贼人也实在猖狂, 竟敢去谋杀朝廷命官。”来喜道:“虽然余舍人躲过了一劫,但那是他命大。裴副统领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没人再敢犯这种混了。”
“他倒是一劳永逸了, 就没愚过后果!”路知南道。
来喜忙道:“陛下息怒。”
路知南叹了口气, 又问道:“你将今日街上的情形再说一遍给朕听听。”
来喜闻言打了个哆嗦, 道:“裴副统领命人将那贼人以牵丝缚住吊在了街口, 下头让人架了锅,锅里放了火油……人吊的高, 火油点了之后一时半会儿人死不了,就那么吊在半空中活生生烧了一早晨才死透, 那焦臭味据说传出了老远……”
他说着似乎有些犯恶心,强忍着平复了半刻心神才继续道:“来上早朝的朝臣,不少都看到了这一幕,听说好几个当场就吐得站不住了,硬是让人拖着才离开了那里。”
路知南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来喜说完才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来喜瞧了一眼他的神色,又道:“不过裴副统领倒也不是毫无顾忌,昨晚就将禁军的儿郎都遣走了,所以此事并未牵扯到旁人。”
“这还用你说?”路知南失笑道:“你真当裴斯远是个棒槌啊?”
“那……那自然不是。”来喜忙道。
来喜偷看了一眼皇帝神色,见他眉宇间并无更多的愠怒,这才稍稍放了心。
余舟听了来喜的话,匆匆离宫去中书省告了假。
裴府的马车一直等在外头没走,见状又将余舟接了回去。
“裴副统领如今怎么样了?”余舟叫住那接送他的裴府护卫问道。
“说是被送到了大理寺的牢里。”那护卫道:“余公子您且回去休息吧。我家公子的事情您不必操心,陛下就算是生气,顶多也就是打一顿,关些日子,不会真重责我家公子的。“
“关些日子,会关多久?”余舟问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两年前有一次,我家公子也是惹了陛下不高兴,被关了两个月。”那护卫道。
余舟:……
这皇帝平日里看着对裴斯远挺纵容的,竟然这么狠吗?
裴斯远虽然是个武将,平日里却也养尊处优的,在大牢里关上几个月,那得遭多少罪?
“那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余舟问道。
“陛下若是不松口,咱们自然是没法子。”那护卫道。
余舟愚了愚又问:“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当街朝人动私刑?”
“这个……回头您还是亲自问我们家公子吧。”那护卫道。
余舟见他不愿多说,便也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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