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远朝他说:“只要心里装着想护着的人,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他听了这话以为裴斯远喜欢濯音,气得裴斯远亲了他。
所以裴斯远说的“想护着的人”是他吗?
余舟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裴斯远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他只觉得满腹委屈,却不知道该朝谁说。
裴斯远对他那么好,好到他差点就要信了对方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骗他?
是因为他太笨了吗?
还是因为他好骗?
裴斯远说是找章太医说几句话,当真就只是说了几句话,多余的工夫一刻都没耽搁。
回住处之前,他还特意去吩咐了人,让他们将余承闻和小寒接到庄子里来住几日。
如今濯音成功度过了此劫,应当让余承闻也一并知道此事,免得对方日日都要为余舟担心。不仅是余府,裴斯远也特意命人朝裴父送了口讯。
裴斯远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这段日子以来,余舟的安危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在他的心上。
直到今日濯音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心理那块大石头,才算了落了一半的地。
更重要的是,今日之后他就可以慢慢试着朝他家余贤弟说出真相了。
尽管这很难,但他知道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裴斯远进了屋之后下意识在屋内转了一圈,没见到余舟的影子。
他有些纳闷,去门口问了护卫,得知余舟确实在屋里。
裴斯远重新回到房中,目光在各个角落逡巡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软榻后头,发现了一小片衣角。他慢慢走到软榻旁边,见余舟正抱着膝坐在地毯上,脑袋埋在双臂之中,像是睡着了。
“躲这儿做什么呢?”裴斯远凑到他身边蹲下,抬手在余舟的耳尖上轻轻捏了一下。
余舟听到他的声音后,身体微微一抖,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体。
裴斯远一怔,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说罢一手慢慢抚上余舟的脖颈,安抚性地捏了捏。
裴斯远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摩擦过余舟脖颈上的皮肤时,带着一种莫名的令人安心的触感。余舟就像个暂时迷失了心智的小动物一般,慢慢抬起了头看向对方。
裴斯远一怔,发觉余舟双目通红,表情可怜巴巴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他心中不由一沉,快速闪过许多念头,最后联想到余舟今日说要回家一事,瞬间明白了什么,问道:“你……你是不是知道了?”
他话音一落,余舟眼泪吧嗒一下便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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