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粮能和肉比么!”
“有的吃就不错了。”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李云璟忽然‘咦’了一声,他指着前方道:“那人作弊!”
袁叙白正扶着膝盖换口气儿,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浑不在意的收回视线,道:“你管他的,那人去年和我一起考的,也是喊人背他走的。”
李云璟气不过:“可他这是作弊呀,对其他人不公平!”
陆舟蹙着眉看了眼前头那人,道:“第三场考试的题目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负重往返,再没有其他规定。所以只要他按时抵达目的地,管他用什么手段呢。”
“可是……”
陆舟打断李云璟的‘可是’,他说:“你忘了么,咱们先生说过,书院虽是读书的地方,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一个官场的缩影。阶级永远存在,欺压就不会消失。”
袁叙白跟着点头,然后冲前头点了点下巴,道:“那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叫宋显,是登州知州曹喜的亲外甥。曹喜你们知道么?刘太后身边有个得力大内监曹端成,曹喜是曹端成的干儿子。”
“那曹喜原本是成都府人,他妹子当年嫁给成都府一个宋姓商人,如今借着曹喜的势垄断了不少生意。如今的成都府尹据说是曹喜的门生,和宋家很是亲近。好在成都府势力复杂,也不是曹喜一家独大。”
李云璟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挠挠头:“官场太复杂,真不如回家种地。”
袁叙白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我就想做生意赚钱,当官有什么好的。”
陆舟就问:“你既不想做官,为何费这么大劲儿考学?不如早早的接手家里生意,然后娶妻生子。”
袁叙白就叹气:“我倒是想了,可我爹娘亲哥都想我考官。他们说我叔叔一人在官场,势单力孤的,要我也出仕给我叔叔撑场子去。”
李云璟就乐:“你不给你叔叔扯后腿就不错了。”
袁叙白竟难得的没有反驳他:“你说的很对,我就好怕别人给我下套。”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下山,和宋显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李云璟每次抬头都能看到背着宋显那个年轻人脚步越来越沉重,他身边几个明显是宋显的狐朋狗友们,还在高声呼喝,拿人取乐。
李云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突然手里被塞进一颗石子儿,李云璟偏头看向陆舟,陆舟朝他眨眨眼,然后用下巴点了点那个正拿着树枝儿抽打年轻人的纨绔。
李云璟霎时心领神会:“得,今儿打不着兔子,就让小爷拿你解解痒。”
没人看见李云璟是如何动作的,只听‘哎呦’一声,那纨绔往前一扑,正好撞到宋显的屁股上。背着宋显的年轻人明显体力已经透支,根本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直接向前一栽,宋显也被脱手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纨绔受了惊,忙爬起来去看宋显,自顾扇着巴掌道:“我刚才没留神,脚滑了,你没事儿吧。”
还不等宋显说话,他又恶狠狠的瞪了眼倒地的年轻人:“你是怎么搞的,背个人都背不稳,把宋公子摔坏了,便是卖了你也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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