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孟知县在民间风评还不错呢。”李云璟道。
煎饼张‘嚯’了一声:“那可不,孟知县真正是青天大老爷呦。他和县里那些富贾不是一路人,是真正将我们老百姓放在心上的。”
说着话,忽听前头一阵骚乱,陆舟和李云璟还没等看清楚,就被陆江一手一个护在身后。紧跟着便响起了周遭商贩的咒骂声。
“作孽呦,这才出锅的馒头就给撞翻了。”老汉一边收馒头一边抹眼泪,手都止不住的抖。
陆舟的煎饼也掉了,李云璟气道:“适才是什么人,竟敢在闹市区跑马,巡街的衙役呢,如此放肆,就没人管管么?”
煎饼张这里没被波及,但马蹄卷起的尘土难免弄脏了煎饼,他也不敢给二位贵公子吃了。一边默默的将煎饼收起来,一边用习以为常的语气说:“罗家的公子哥儿,谁敢管。孟知县在的时候街上还算清静,孟知县一走,这些破家的玩意儿又出来了。”
“便是知县不在,衙门还有县丞主事。怎么我瞧着平县倒像是没人理事一样,街上乱的很。”陆舟蹙眉问。
煎饼张就道:“县丞和罗家穿一条裤子的。”
李云璟拍了拍陆舟,意味深长的说:“师弟,任重而道远呐!”
陆舟四下望望,街边摊贩各个气愤,却也敢怒不敢言,不由暗暗握了握拳。管他什么牛鬼蛇神,他陆舟既然来了,就绝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平县县衙。
县丞何峰正坐在太师椅上晒太阳,衙役们三五成堆的坐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等着到了下衙的时辰便各自回家。
封四翘着脚,剥着花生,斜眼说道:“听说新来的知县大人就要到了,也不知这位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可别像前头那位,整日叫咱们上街上巡逻,干的多挣得少,亏得他死得早,不然爷爷我好不容易养的一身膘全都白瞎了。”
孙狗子‘啧’了一声,不赞同的说:“你嘴上留德吧,孟知县为人是刻板了些,也穷酸了些。但该说不说,孟知县在的时候县里也确实太平许多。哪像现在呀,外头乌烟瘴气的,我都不敢去街上了。”他斜了斜眼,余光落在躺椅上的县丞身上。
封四觑了眼何峰,有些不屑的嗤了一声:“家养的狗罢了,顶多就会叫唤两声,真让他们看家抓贼,迟早破家。”
孙狗子跟着点点头,他道:“对了,听我妹妹说昨儿瞧见癞头他弟去药铺了,好像是他娘病了,咱寻空去瞧瞧吧。”
封四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丢了块碎银子过去,道:“你抽空去割些肉,再买些米面,实惠。”
孙狗子应下。他回头瞅了瞅何峰,然后往封四身边凑了凑,低声说:“四哥,我总觉得癞头死的有些蹊跷。你想啊,癞头滴酒都不能沾,他沾了酒就撒癫症。而且他老娘身体不好,他又是个孝顺的,下了衙极少在外头鬼混。怎么那天就大夜里的喝醉了酒,还栽河里头了……”
封四瞪他一眼,低声斥道:“这话在外头别乱讲。人都死了,案子也定了。你要想安安生生的,就别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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