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统眼圈泛着红,声音哽着,说:“现在你们得救了,得救了。”他扭头问陆祥:“陆将军,你看这些人要如何安排。是否要按照籍贯护送归家?”
陆祥收回望向山中的视线,沉声对陈都统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太顺利了。”
陈都统道:“陆将军是不是这两日太过操劳,精神绷的太紧了。袁知县搜集了这么多年的证据,再加上这次行动周密部署,才有了这个结果。这么多被奴役的青壮还有那些奴役人的喽啰,可都是现成的证据呀,人赃并获呢。”
陆祥摇了摇头:“我指的不全是这些。我在山中探查时发现一处山洞,里面虽已被清空。但想来是匆忙间行动,收拾的并不干净。我发现山洞中有大批存粮,还有废旧铁器。”
陈都统也是带兵打过仗的,粮食和铁器放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
“陆将军的意思是说这些人私囤粮食和兵器……”他一双牛眼瞪的老大:“难不成他们要造反!”
陆祥道:“是不是要造反我不知道,不管怎样,私开矿山已是抄家灭门的罪行。这些人需要带回去严加审问。”
他问适才痛哭的青年:“你说你们同乡的这批人在中途被分开了,可知那些人被送去了什么地方?”
青年摇头道不知。
陆祥又问:“那你们是在何处被分开的,你可知道?”
青年想了想,说:“恍惚记得是在梁洲府。之后我们这波人被带到了这座山头,后头还有一些青壮被带去了另外的地方。”
“梁州府。”陆祥和陈都统对视一眼。
陆祥道:“梁州府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下辖阳平关乃蜀中之门户所在。蜀中崇山峻岭,关隘险要。占梁州,进可攻退可守。当年若非蜀王率众归降,只怕我们□□皇帝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统天下。”
陈都统驻军汉州,对此更是深有感触:“蜀地百姓借天险之便,在当年中原混战之际偏安一隅,未曾经历战火。若真有人生了不臣之心,遭殃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呀。”
陆祥又回头望了望险峻的矿山,远处天边已露出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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