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九殿下,您不让微臣用化淤血的药物。这样一来,症状自然会更严重……”
容玙颓然道:“罢了,用。”
对兄长身体的担忧胜过了其他,他开始允许太医使用部分化瘀药物。随着淤血的吸收,容珹不是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只是这份清醒来得短暂,去得也快,容玙还会想方设法让太医下药,维持容珹的失忆症状。
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容珹逐步收拢忠诚的下属,培植自己的势力。
他寻到从前跟叶遥传过很多很多字条的叶府墙根,眺望对方曾经很多很多次跳下来的墙头。
墙根处用石头压着一张落灰的纸条,容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只写了一行字:“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叶遥常写的字条一模一样。
叶遥在等他。
容珹握着字条,手指把掌心掐出了血印,一字一顿地道:“我来接你了,你在哪。”
他不是没有派人找过叶遥,可是他找不到了。
叶遥已经走得很远很远,离开了京城。他为太子征战,暗杀,除去六皇子的下属,扩大太子的势力,成了太子手里一把锋利的剑。
他在江南泊船,头戴斗笠,踩着水学江南的吴侬软语。打鱼的老伯问他:“后生仔,来找人的呀?”
叶遥点头:“嗯嗯。”
他用手比划:“大概这么高,这么胖,头发少少的,看起来像做大官的样子。”他在心里补上一句,是太子让他来江南除掉一个叛徒,然后继续玩水,对老伯露出虎牙笑。
老伯想了想:“好像是来过这边。”
叶遥道了声谢,撅着屁股摘芦苇,臀部圆圆翘翘的,像颗小蜜桃。摘到芦苇后,他叼着芦苇叶子吹,发出类似蚊子的嗡嗡声,腮帮子鼓鼓的,在船上翘着脚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远方。
被太子标记后,为了保持身体状态的稳定,他随身带着一个沾染了太子信香的香囊。但他对这味道嫌弃得很,每次白天带完之后,就随手扔到房间的角落里。
一股苦味,呸。
他嫌弃太子的茶味信香被太子发现。对方捏着他的下巴,威胁他以后别想再拿到一个香囊。
叶遥跟太子呛声:“那你别想再让我为你做一件事。”
不知是谁起的头,两人开始互骂对方的信香难闻。太子说叶遥的桃子香甜得发腻,除了蜜蜂不会有人喜欢,叶遥说太子身上的茶味苦得令人恶心,如果真有这种茶,狗都不喝。
两人互喷了半天“你恶心”、“你更恶心”之类的垃圾话,太子深感这种对话对他的智商造成了侮辱。他咬牙切齿地指着门口,对叶遥喝道:“给孤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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