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玙:“兄长,我理解你的意思。可父皇毕竟还坐着那个位置。”
容珹压低声音:“那就让他退下来。”
容玙吃了一惊,环顾四周,确定隔墙无耳,这才放下心来。
容珹冷冷地道:“我们有兵。”
不仅太子有兵,他们也有。而且他们的队伍拉到了北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成了真真正正的百战之师。容珹道:“如果一切由你做主,你会不会派人去和亲?”
容玙道:“不和亲,但求和。匈奴人兵强马壮,我们打不起。现在国内不太平,我宁愿用一些财帛和城池,换边境十年的休生养息,长治久安。”
容珹:“我不赞成。匈奴人贪得无厌,难道要我们给匈奴人纳岁贡?”
容玙:“权宜之计。兄长,你想继续打,但敌我实力实在悬殊。我们能有一时的胜利,未必之后还会取胜。在这一点上,我和父皇的看法是一样的。”
容珹皱眉:“匈奴人贪得无厌。今日赢了,我们给匈奴财帛,若是他日输了,那又如何?”
“输了再战。”
“将士们是否会心寒?”
容玙叹气:“兄长,这些都只是假设。我们说回现在。父皇想要和亲,我们便让他从宗室里选个不起眼的坤泽嫁了,便也罢了。穷兵黩武,并非治国之道。”
“你不愿意和匈奴人打仗。”
“对。”容玙道。
容珹道:“你觉得将来会输,但我觉得现在士气高涨,反而不会。倘若赢了匈奴,我们求和,士气跌落。某日匈奴人再度袭扰,将士们再战,才会容易输阵。因为他们知道,即使赢了,他们的城池和银子还是会被割让给匈奴,他们的国家还是会嫁出坤泽,向匈奴俯首称臣。”
这话说得重了些,容玙离开,两人不欢而散。
容珹很了解这个弟弟,他知道容玙怕匈奴人。如果他没有主动拿出二十万两白银,容玙甚至不会同样派兵增援北疆。
小时候他们被偷出宫去,一路遭到追杀,甚至意外落到匈奴人手里,见识了不少匈奴人处置和折磨人的手段。那时候容玙还小,即使一直被他保护着,还是因为那些事情留下了阴影。
而他自己也多了至今没有痊愈的头风病,和后脑无法消去的一道疤。
叶遥敲门给他送吃的,蹦蹦跳跳地来到他面前,揉揉他的太阳穴:“怎么啦?我看见你弟弟很不开心地走了,你们吵架了么?”
“吵过了。”
叶遥的手很舒服,又热又软。容珹看着叶遥笑,他忽然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刚遇见的时候么?”
“嗯……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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