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正经道:“自从上次兄长在慧山林间小道遭遇暗杀,事后发现使用的是民间私造的劣质铁箭后,我一直在查探梁才手中铁箭的来源,在醉胭脂留心官员们的动向。果不其然,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暗桩查到那些刺客经常出入江南一带,而江南等地的官员也多与梁才有私信往来,行事极其隐秘。”
云楚岫蹙额道:“江南物阜民丰,邑城众多,官员更是数不胜数。你可有与梁才私下结交的这些官员名单?”
云笙沮丧地摇摇头,“能刺探到与梁才有私联的为江南官员已属不易……”
“无碍,剩下的交给兄长,笙儿已经做了许多……”云楚岫揉着云笙的头,安慰道。
无清在一旁听着,为自己不能帮上知还而心怀愧疚。
心思玲珑的云笙察觉到了无清的变化,她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和她兄长一样调侃道:“知还哥哥,你快劝劝你的心上人,他又要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人了……殊不知,在你心里,他可是天下第一有用人。”
一番话令无清红透了脸,宛如熟透的柿子。
云楚岫护妻道:“笙儿,莫要调侃你清哥哥。”
“好好好……”云笙妥协道,“天色不早了,今儿个你们在醉胭脂教训了那俩二世祖,荣相那边断然不会毫无动静,再待在这儿亦毫无意义……”
云楚岫玩笑道:“这是要赶兄长走?”
“当然!”云笙毫不客气地回答,“我这最有名的十面埋伏都给你俩弹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无清看到一如既往活泼的云笙,忍俊不禁。
云楚岫笑道:“我看你这嘴皮子亦伶俐得很,确实随我。”
云笙将二人送出醉胭脂,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云楚岫的腰佩之上,悬系着一个做功不甚精细的同心结,多像小摊上粗糙的手工活儿,而无清腰间亦有相同的一枚。
兄长素日来并不喜这些,想必是无清赠予兄长的,兄长定高兴地手舞足蹈,恨不得抱着这枚同心结睡!
想到这,云笙心底油然升起一股羡煞之情,她看向手里的那抹极易随风飘走的红色剑穗,此生能有相知人陪着护着,该是何等的欢喜……
相府。
“舅父,舅母!”赵大嵘架着气息奄奄的荣昌坤,哀嚎着回到相府,身后跟着寻找胖茸未果的一众家丁。
在正堂内的荣相与荣夫人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只出去一两个时辰,便成了这副模样,心疼得如同在热油锅上滚过一般。
荣夫人哭道:“我的儿,我的儿啊……快去找郎……不!找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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