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清如同风一般,跑出慧山寺,驾马离去。
等到府,几近午时。
一辆刻着“云”字的马车赫然停于府门口。
无清以为是知还在府内,欢欣雀跃地快步进入正堂,却未曾料到与小竹迎面撞了个满怀。
无清立时愣在原地。
小竹丝毫不意外,盈盈一笑,“小公爷替小竹赎了身,日后便在这府中,常伴小公爷左右,还望清哥哥多多赐教。”
无清的心如同被猫抓了般,疼痛难忍。他口中仿佛含了尚未成熟的青梅,酸涩异常。
他失魂落魄地略过小竹,半分力气亦提不起。
猎猎朔风自北袭来,冻住了想要破土而出的青草,亦冻住了他的心。
“天凉,怎地不披件大氅出来,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熟稔的口吻,温柔的语气,令无清再熟悉不过。
泪水已然打湿了他的眼眶,无清抬眸,泪眼婆娑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可知还如同视若无睹般,径直走向他身后的小竹,将大氅细心地为那人穿戴好。
小竹受宠而娇嗔的话语落于无清耳中,抓心挠肺。
江山易改,人心易变。
他可是整个大周最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小公爷!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自己为何又忘记了?
是被这几年的耳鬓厮磨和缱绻言语蒙蔽了双眼,继而忘却了他的本性吗?
无清的泪水无声地落下,与空中如絮般纷飞的雪花融为一体。
他艰难地向前迈步,将委屈留在了心中。
云楚岫望着无清单薄而瘦削的身影,心头如同在滴血。
他揽住小竹腰身的大手不由得随着他复杂的心绪而加大了力度,直至小竹吃痛地哼出了声,云楚岫才回神。他旋即松开手,打发道:“去用膳吧。”
自此,知还再未踏入无清的厢房半步。
他整日留宿于小竹所住的西跨院,夜半时分尚且能听到二人的欢声笑语。
云小公爷痴迷于熏风馆头牌的传闻渐渐从坊间流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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