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难道兔子的生命那么短暂,连带着异生者的生命也会跟着缩短?
他刚刚重新获得了携手活下去的心意,就要分开,江半万万也不能接受。
“没有的事。”虞流淮也终于回过神来,拿过一条暗红色的毛巾,擦了擦兔子哭湿的脸蛋,“别乱想,可能就是动物掉毛季到了。等会问问医生,看能不能吃什么东西缓解一下症状?”
但显然这个回答,无法安抚现在的江半。
他已经依稀知道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他不确定是否严重。因为以前,他从来没有过遇到过这样的掉毛期。
如果非要说以前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也无非就是兔子的耳朵很痛。但以前一直端给他喝的那些薄荷草胡萝卜汁,好像已经把他治好了。
至少分别的那三年,他也没有再痛过一次。
“真的吗……”兔子闷闷道。
“嗯。”
虞流淮的电话响了,但他好像没有想去接,只是给兔子擦着脸。
电话嗡嗡嗡个不停,不依不饶的,如果兔子分开心神去看,不难发现那上面的号码,他也很熟悉。
虞流淮看了一眼,知道是谁打来的,起身说道,“我去接个电话,再喊医生过来。”
虞流淮对着兔子,说了无数遍的没关系,不要紧,能安抚到兔子,却无法安抚到他的心。
……
——“异生者再次异变吗?体温怎么样?人还醒着的吗?”
——“门口那个是谁?叫他不要哭了,再哭,他哥哥也没有办法醒过来。”
——“刚才有人类轻生了,目前正在抢救,但情况不是很乐观。”
虞流淮就站在门外,看着这些人来来往往,细看才能发现他的嘴唇也似乎在颤抖着。
他在江半的面前既要掩饰自己的无能,又要伪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里不止一个重症病房,只是江半住的附近,不给其他人住,唯恐泄露了什么声音,让多心的兔子注意到。
门外是一层透明的玻璃,能清晰的看到里面躺着的人。那曾经是一个人类,眼下背部却高高隆起,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从她的背部生长出来。对方面色苍白如纸,脆弱的躺在床上。
虞流淮还认得,这个人类是节目组的那个策划,似乎对江半很是友好。抽噎声不断的从那个女人口中溢出来。
虞流淮在心里祈祷,希望江半没那么在意这个人。否则如果有一天,兔子忽然想见这个女人的面,那他又该去什么地方给他找来一个健康的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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