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胸口一震,那攥紧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他似乎透过裴熠这句不着边际的话揣摩出其中的意思来。
然后就见裴熠又俯下身,把声音压得更低了,隐隐约约的像是耳语,他说:“你真的有日日想我吗?”
真的。
池水泡着舒坦,两人都有些困倦,可真的等回了房中,刚才那股子倦意又被驱散了,裴熠知道霍闲没有睡着,手指正有意无意的刮着他的掌心。
想念若是具象的,那便如春潮满贯的江水,裴熠实实在在的想念着远在京城的霍闲,一寸寸想念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化为奋不顾身的侵略和占有。
对他而言,这样能看得见又能摸得到的人才能化解那汹涌的难以自抑的爱,他食髓知味的意识到,这强大的情感已经不由他所能控制了,在那汗水交织的淋漓中,一声声阿熠是那样的令他疯狂。在那一刻他将所有的负担和责任都暂时丢远,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喊,他只要霍闲。
霍闲栖在裴熠怀里,软的像只猫儿。
猫儿开口问:“你睡了吗?”
“没有。”裴熠蹭了蹭霍闲柔软的后背。
在这样温情的时光里,霍闲想起两人最初的相遇,说:“你还记得在雪山那次吗?”
“记得。”裴熠其实很少会将自己举手之劳的小事记挂在心上,唯独那一次他记得最清楚,“当时还想着,白捡了个媳妇,养大了正好就娶了。”
霍闲闻言很轻的笑了一声。
“那是我唯一觉得自己失败的一次。”裴熠的脸贴着霍闲的长发,忽然认真说:“连一个遇难的小哑巴都没能保护。”
霍闲的手不知何时攀上裴熠的的后背。
“后来我派人寻了很久。”裴熠蹭了蹭霍闲的额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小媳妇到底还是跑了。”
霍闲哑声笑出来,说:“那时我也以为自己必死,但是偏偏就是那么巧,遇到了多管闲事的你,活了下来。”
得知裴熠是定安侯,霍闲那尚未放妥的安心再一次铺天盖地的恐惧起来,他几乎没有抱以任何侥幸,尽管当时裴熠对他这个“小哑巴”还不错。
“你运气好。”裴熠说,“话本上可说了,凡事有救命之恩的,都要以身相许才算报恩。”
霍闲笑了,裴熠又说,“当然,我相信以本候的魅力,即便不是报恩,结果也是一样。”
裴熠开屏一次实属难得,霍闲说:“你拿错了话本,有哪个男人报恩是以身相许?”
顺着霍闲这句话,裴熠还真的想了想,他其实没看过什么话本,只是民间流传的白狐报恩白蛇报恩的故事太多了,他即便不看也略听过一些,只是经他提醒裴熠却恍然。他紧紧抱住霍闲,心满意足的说:“你说日日都想本候,看来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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