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亲昵,不仅是周柏,就连霍闲都没想到,如果说纪礼和裴崇元是裴熠有血脉亲情的,那么禹州军便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这份患难情意足以让裴熠将禹州军的每一个人都当做亲人的。
裴熠来时途中确实已经把周柏和一些将领的事情同霍闲说过,裴熠说周柏胆大心细,只听他开口霍闲便猜到了他就是周柏。
“世子?”周柏迅速的回想,他是见过雁南王的,雁南王儿女不少他也知道,却并不记得雁南有什么世子。
而裴熠的的确确刚才说的是世子,且看起来这位雁南的世子与他关系似乎还不一般,周柏不傻,立刻说:“原来是世子,瞧我眼拙。”
裴熠并不在雁南世子这个身份上多做解释,开门见山道:“你可是查出什么来了,直说无妨。”
周柏于是将自己这几日在禹州城所遇到的事一一说与他们听。
“手段都如出一辙。”裴熠听完周柏的话忽然问霍闲:“你怎么看呢?”
霍闲说:“以秋大夫的医术,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到时就知道了。”
“这么说你也发现问题所在了?”
“尚不明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却苦了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周柏,他自认为不算愚笨,可依旧没听懂这两人在打什么暗号,他看了裴熠一眼后问:“等等,等等,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裴熠自拨开茶沫,喝了一口茶水,说:“方才听你说,这病是禹州城的一家酒楼里最开始传出来的?”
周柏点头道:“是,疫病尚未散播开,查起来难度不大,最先开始发热的正是蕙楼的掌柜,他以为是伤寒,好在大夫开方子的时候将他的症状一一记录了下来,这才方便我们一一排查。”
裴熠又问:“一共有多少人染上了这病?”
“昨天下午我去过府衙。”周柏如实说:“共有七十八人,均为青壮年男子。”
“疫病我见过,去从未听闻有什么疫病是只有青壮年才或染上的,你难道没觉出其中古怪?”
若是平时周柏一定会觉察出问题,但这病发的太过突然,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些事,不过竟裴熠一提醒他倒是一下子就霍然开朗了,将信将疑的问道:“侯爷是说,这是人为的可是为什么呢?”周柏似乎很是困惑。
“很简单。”霍闲说:“若此事是戍西人所为,那么目的便是雁南,雁南的兵力无法应对戍西人的铁骑,等朝廷调兵太慢,北威军又远在北疆,腹背受敌的雁南只能依靠距离最近的禹州军,将军方才说染上此病的均为青壮年,我想问将军一句,禹州哪里的青壮年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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