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詹城过来的不也安安全全吗?而且,钟兄刚才那番话便是谦逊,我所遇之人中,就数钟兄和您这些兄弟最有胆识了。”
张枕风这话自然有些吹捧在里边,但也确实有几分真心,他虽说年少,但打小跟着张思学见识也算得多,甚么人没有见过?但钟岐云这样的果敢冷静又通透的生意人,他确实没曾见过几个,而且他先前在杭州知道这人后,便让手下打听过,这钟岐云确实在航海上有些能耐,据说十一月那番恰逢海上风云变幻遇到狂风大浪,终究他也带着船安然回到了杭州。
所以,这次他确实是相信钟岐云有这个能力的。
但是,钟岐云笑了笑,并不理会这番吹捧,直说道:“我已打算年后便去琼州。”
张枕风一听,有些急,他的这一单交易价值连城,就说那金丝楠木、紫檀的桌椅随便一样都是绝代精品。
这段时日他玩乐太过,已惹他那爹不高兴了,这次若是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将这几个詹城的商贾拽稳,只怕这遭回去,手头东南产业又要挪一些给他窥觑已久的大哥了。
反之若是能成就这单生意,那他向家中要珠江沿河的生意,那也不再是难事。
这么一想,张枕风更是心急,这机会可不能到这里就流失了,他当初可是这几个詹城人信誓旦旦做了保证的。
“琼州琼州离此处近,想来要不了一日便能到了,但是詹城却不一样,”这段时间钟岐云收购丝绸的动作他当然看在眼里,同是商人,自然猜到这人想法。张枕风又说道:“我知道你想将那些丝绸送到琼州高价卖出,但是你可曾想到,如今杭州局势如何,你我皆不知。如果杭州城并未封锁,那丝绸此番便不会涨价,与其坐等时机,不若直接送到詹城,据我所知,这些年根本没人到詹城卖丝绸,詹城虽说穷苦人多,但皇亲贵胄可是堆金积玉、腰缠万贯啊,若是能运往那处,想必能够翻上岂止十倍!”
“那自然也是用命博来的。”
张枕风听了这话,哪里不知道这只是托辞?不由得哼笑了一声,“钟兄,你这话我是如何都不信的,说用命博,你行海难不成就不是用命来博了?大晸近海不说海寇猖獗
,但也不是说没有,莫非你这些都未曾考虑过?”
钟岐云笑了,这张枕风看似华而不实、好高骛远,但实质上也是个心思通透之人,怪不得那张思学这么看重。
正如张枕风所说,他自从决定海运,就是不怕死的,但就算如此,该做好的安全准备措施,他都一一备好,毕竟与海搏,人还是太过于弱小了些,越是不怕死,他也就越是惜命。
他其实在走海运便想过越海走外邦了,只是却不是现在,原本是打算过那么一年,等大晸这边沿海路途熟悉,多挣些钱财购置船只后再拓展到外邦的。
他从来想的都不是几艘船的一汪池塘,他想要在别人还未觉醒前乘早占领这海运市场。所以,如今的他确实很需要钱财。
十数倍的丝绸价格钟岐云自然是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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