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摆了摆手,“没有,我并非责备他,他确实做得很好。”刘望才说的没错,他确实忙得过头,虽说他心头确实想要借机到京兆,然后见见那人,但错过了四月,现下再去已是不可能,因为船队与以胡家为首的联合商队争斗即将白热,他不可能这个时候再去京兆。更何况,雨季就要来了。
钟岐云想了想,道:“待会儿我写封祝贺的书信你让人送到京兆乘风驿,你再备些有吉祥之意的东
西一道送去,祝京兆乘风驿开张大吉。”
“好。”刘望才说着,忽而又想起一事,连向钟岐云谏言献策,“对了对了,钟哥,我忽然想到一事,王管事信中提到北方年末天气反常,几乎所有人家都没能存冰,甚至皇宫内也是少极了,而今年夏日又比往年热上许多,他预备在乘风阁内设立凉饮一角招揽顾客,说是能否从咱们这边弄些冰块去过。”
“没有存冰?”钟岐云眨了眨眼,忽而有些出神。
“对!”刘望才点头,又急忙道:“其实我想啊,既然圣上这般褒奖咱们,甚至将行河令送到了手,不若咱们乘这个机会顺流北上,给圣上送些冰和大晸难见的珍宝过去,我想着此时的冰块说不得比珍宝还来贵重!”
钟岐云闻言眼睛蓦地放光,一巴掌拍在刘望才肩上:“刘望才,真是好主意啊!这是我这两月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刘望才摸了摸头,嘿嘿笑出了声。
半个月后,京兆城内,夜深人静时,乘风驿的王管事带着自家东家的书信以及一张冰窖的地契,内心慌张、忐忑、不安且害怕地敲响了尚书省侍郎府的门。
钟家船队打起价格战的第二月,被钟家抢走近海上生意胡家为与钟家打擂,亦主张大幅降低运资,但为时已晚。
已获行江令与行河令的钟家船队如虎添翼,以沿海为弓弦,船队为箭,各处早已设立的乘风驿为据点,势如破竹,直达大江、长河沿岸二十余城,无人能挡。
六月中,钱庄结算一年成利,不少倚靠钱庄兴建的船队银钱周转不灵,市场上又被钟家和胡家逼迫地无生意可做,甚至支付不起船工工钱,不到一月就已有部分小船商支撑不住,只能倒卖船队物资退离船运行业。
七月,闷热了一月有余的江南,终于迎来晚到的梅雨天,江南船商的“冬季”。但这对已经广袤发展至国中各处的钟家来说,影响已然没有当年那么大了。
数重压迫之下,江南近来发展不错的青鱼船队挣扎着支撑下去时,钟岐云亲自拜访船队东家,不过一下午的磋商,青鱼船队就已变作钟家船队一支。
但这消息却被掩盖了下去,直到七月末,钟岐云大幅收购船队之
事传到杭州城各处,胡言章才恍然,钟岐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拉拢商户,逼死其他船队。
而是借机扩张势力,以最快捷有效的方式来挑选最好的船队。折腾数月的联合商队,反倒是给钟岐云挑选船队做了一件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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