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勤衍并不说话,谢问渊又正色道:“西北兵败之事,何大人道是为何?我不知大人对魏和朝勾结回鹘、要挟张原戟反叛之事了解多少,但西北如今兵败,那便是魏和朝行动的号角,我知道何大人心有顾虑,但此事事关重大,我万不会以此欺瞒你,何大人若信,那便是提早让圣上做好防备,加强京城守卫,若我真有反意,这般于我而言可有好处?”
何勤衍闻言笑道:“谢大人心思百转,又岂是老朽这般愚钝之人能够猜测得到的?”
这般不客气的话谢问渊往日在朝中倒是听了不少,并不在意,但坐他一侧的钟岐云却是心头不爽,微微皱了眉。
若非知晓谢问渊确实有事要与这侍中令说明,他此刻不便多嘴,否则他都想起身带人离开了。
只不过,好在这何勤衍也只是说了那么一句,之后也未曾再有这般讽刺之语,钟岐云心下不至更加气恼。
何勤衍喝了一口茶水,许久才缓缓道:“谢大人送来西北战事消息
可有印证?”
谢问渊摇头:“大将军离京挥师西北时,我令手下随军出行,今日一日冒死回到京中送信,只说张原戟叛乱,大将军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西北军败北。如此这般除了口传,并无印证。”
何勤衍花白的眉头一蹙,“大将军重伤?这是怎地回事?可是要紧?”
“我那下属说完这些便昏死过去,故而其中缘故暂且不知,亦不知大将军是在战场上受的伤或是战场之下。”
谢问渊这话便是意指谢成有可能是被某些心思叵测之人暗害的,何勤衍听了眉头更是皱地死紧。
似思考着谢问渊话语的可信度,亦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想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谢大人,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老夫这般年岁,也无甚顾及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这样心如明镜之人,当是明白我是如何看待谢家的,圣上又是如何看待你的。”
谢问渊望向何勤衍,不似往常那般说些什么‘圣上心思我如何猜得’如此这般部落人口实的话语,这次他竟是缓缓点了点头。
何勤衍见状,眼中的疏远稍微缓了些许,他望着谢问渊道:“老夫亦不怕你气恼,眼下我想到最大的可能,便是你谢家故意捏造假象,让圣上与老夫全心防备魏和朝,然后你们里应外合借机起事夺权夺位,莫怪老夫如此‘编排’你谢家,毕竟,当年谢家先祖差些就登基称帝,这谭家天下亦差些姓了谢。”
这话一出,一侧钟岐云却是猛地一怔,有些诧异地望向说话的何勤衍。何勤衍说的这事,他无论是从坊间传闻或是暗里探查都未曾听说过的
谢问渊不着痕迹地瞧了眼钟岐云,并不过多解释,只是瞧向何勤衍摇头轻笑道:“何大人,你既已说了这话,只怕我现下无论说甚,你都是不会信的,如今时间紧迫,你若是不信,那我亦无办法。”说着他瞧了眼屋中时漏,站起身冲着何勤衍拱了拱手:“既如此我亦不再在此耽搁时间,就此告辞。”
说罢他瞧向亦与他一同起身的钟岐云,道:“钟兄咱们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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