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朝中按三十五赋一的税率收取海商税,按上月钟家海商收益来算,不知钟家一月赋税多少?”
冯评的话说完,不单是朝廷官员,便是钟岐云身边坐着的梁炳义等人皆睨向了钟岐云。
钟岐云听了,瞧了眼谢问渊,随后想了想,笑道:“这着实不好去算呢。有些我钟家一次便挣下数万两,但海上盗匪猖獗,说不得一下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对于这点,谢丞相应当最是清楚了,那次护送大晸使臣出访慎度国时,就数次赵宇海盗,险些咱们都回不来了,而且前些时日,我钟家一个出海商队亦在东南海那处遇到了劫财海寇,实在是让人心下害怕。”
钟岐云这话说得隐晦,但意思却明显得很:钟家能挣多少,就要看他是否会遇到海寇,就要看官府能给他钟家多少庇护,他钟岐云就拿出多少钱来。哪有朝廷什么都不做,就让
他钟家拿出那般多银两的?
便是皇帝谭元雍一派的中书省左侍郎褚怀泽也明白,行海去了外邦朝廷伸手不及,钟岐云要刻意隐瞒,朝中也难以知晓,要查账目基本是不可能的,若是朝廷不拿出诚意,钟家只怕次次出海皆是“海盗猖獗分文不挣”了。
屋中再次沉寂下来,钟岐云倒是不疾不徐地品起了茶,甚至与却江才说着他杭州府衙的茶水好喝。
谢问渊笑了,这人倒是借着一句两句就让褚怀泽等人明白,这一次朝廷向钟岐云要银两,站在利处的是他钟岐云。
谢问渊瞧着钟岐云,缓缓道:“钟老板说的在理。”
这话说完,褚怀泽一行也没有反驳,算是认同谢问渊说的。
钟岐云听得更是乐得很,笑道:“海商之事说起来也很麻烦,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看明的,钟某前些时日听却刺史说起几位大人接下来一月都要为着海商一事奔波,时间还长,慢慢了解透彻些才是,”说到这处,他瞧了眼门外的天,“眼下日头高照想也不早了,诸位大人同行也是坐得久了些,不若让钟某做东,为诸位大人接风洗尘,也邀几位同行友人吃个便饭,如何?”
昨夜酷热闷燥得很,虽然在屋中放了不少冰块,但问渊还是睡得不是那般好,早起时候又不好吃些冰镇的食物,谢问渊被燥得只喝了两口绿豆粥,钟岐云实在是念着这事儿。
褚怀泽闻言,望向了谢问渊,“丞相,这”
谢问渊点了点头,他望向钟岐云道:“如此便劳烦钟老板了。”
“不劳烦,钟某之荣幸。”
之后,钟岐云唤了站在门外远处候着的钟家一众管家仆从,这事他早就交代好了,管家们闻声都连忙赶来,按照早时钟岐云安排的一一领着几个大人、商家老爷往外等候的马车那处走去。
而谢问渊,自然是钟岐云亲自领着上了马车的。
一到车上,丝丝凉意传来,谢问渊微微眯眼瞧着钟岐云:“你在车里放了冰块?”
“在马车底下加了个搁置冰的隔层。”钟岐云笑着应声,然后笑眯眯地把谢问渊搂进了怀里,亲了两口:“哎呀,我这不是怕大人您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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