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宴席过了一个时辰,夜且还算不得深,盛宁皇帝却忽而面白如纸,眼看已然体力不支,似要晕厥过去,谢问渊位置与其最近,自然是瞧见了异样,连唤内侍叫来太医将谭元雍送回寝宫。
皇帝这般,自然让园中官员心惊肉跳,而皇帝莫名倒下,此时谢问渊、何勤衍等大臣更是走不得,需一同随内侍过去。
钟岐云见状心下一跳,唯恐这其中有诈,亦顾不得旁人是否瞧见,就拽住了谢问渊的手。
还未说话,谢问渊便已明白他心下的担忧,他轻轻拍了钟岐云的手背,低声道:“眼下皇宫中需清退许多官员,身作丞相我这处却是走不得的,你且先回去等我,放心,不会有事。”
钟岐云眉头紧皱,但也只能点头松开了手:“我等你。”
帝王寝宫内,数位太医诊断后确定皇帝的饮酒引出了旧疾,经过彻夜施针、灌药,又补了些许固本培元的丹药,等到了后半夜,皇帝才瞧见面色好了些许。
彼时寝宫外殿,谢问渊与何勤衍、令狐则等几位官员守在那处,听得内室皇帝能开口说话时天都要明了。
宫殿静谧,一直随圣伺候的张公公轻轻推了门走到外殿传话:“皇上请谢丞相进殿说话。”出来传话说是皇帝让丞相进殿。”
听得这话,谢问渊点了点头,便随张公公进了内室。
等走到御塌旁,谢问渊便瞧见谭元雍已经坐了起来,正喝着汤药,他欲躬身叩拜行礼,谭元雍却摆了摆手。
待将汤药喝完后,他才出声:“你们都下去了,我有些话要与丞相单独谈谈。”
殿中几位太医一听面面相觑,但亦不敢多说什么,躬身告了退:“遵旨。”
等殿中只余下谢问渊和谭元雍二人后,谭元雍才慢慢
说道:“我这心疾已有多年未犯了。”
谢问渊垂首:“皇上当好好休养,养好龙体才是。”
谭元雍望着谢问渊,慢慢道:“说来,那钟岐云今晨早朝中所说之人,谢问渊你知道是谁吗?”
谢问渊点头,并不回避地说道:“是臣。”
谭元雍听得蹙眉,谢问渊这么说,那就是承认这成亲一事他是知道的,甚至两人可能早已私下许了终身
“我没曾想你竟我原本以为你比我更无心无情”
自古以来,能成事者,哪有几个为情事牵绊的?更别说是这般的深情。
谭元雍说了这句便没再继续,屋中刹时静得惊人,也静得孤寂,他抬眸望着虚空,好久好久才说道:“当初你从卓峰那处拿到那些‘东西’后,他去了何处?”
“永明城。”
“永明?哈,跑得这么远啊?”
谢问渊望了眼谭元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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