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原来没曾想到这一层,如今钟岐云倒是看得远了些,不说古时遵从礼法,男子与男子成婚确实难容于世,就连他所在的那个现代,亦是有太多人不喜。
若是他执意赐婚昭告天下,兴许在他二人在世时,没人敢动分毫,可是百年之后呢?他必定要与谢问渊同葬一处,等两人化作枯骨,难免百年后会有那么些打着“礼法”旗号,破了他二人棺椁,胡乱作为的,虽说那时他们都已经不知道了,可想到若是出现这事儿,有人辱没了谢问渊,钟岐云就忍不得。
所以,有些事,在这个世间,可能悄悄作为还好些。
谢问渊亦明白其间意思,只是“那,你可知道如此将无人知晓你我二人是这般关系了。”
“这些都无所谓,”想了想,钟岐云忽而笑道:“你说,这样的话,我落在史书上,与你有关联的便是回鹘一战,届时史书提及此战就会写到‘杭州钟姓船商,破除万险救助西北大军’,再查查地方志结合正史,你我二人皆未娶妻生子,说不得有人能瞧出你我二人关系匪浅呢。”
第204章
谭元雍没有想到,等待了半月,钟岐云向他提出的竟只是要一个无人知晓不必昭告天下的婚书。
望着桌前垂首站立的钟岐云,谭元雍许久才说道:“你竟是只要这个?拿这婚书无人知无人晓,又有何用?”
钟岐云听了望向谭元雍,道:“皇帝陛下赐予的婚书自然是有律法般有用。”
“若是你不曾想让天下人知晓,其实这一纸婚书要或不要也无甚区别。”
钟岐云摇头笑着说:“这天下的礼法看不得男子之间的婚事,但我却依旧想要名正言顺,等我与他百年之后带到墓中,千百年后有人瞧见那也不错,若是无人瞧见,只当是给天地看了。”
谭元雍听得那句“带到墓中”便已怔住,半晌他仰头望着这殿中镂刻着盘龙彰显权势的房檐,微微叹息。
日头落下之前,钟岐云才拿着一本硬本绢面、红纸黑字的婚书回了丞相府。
雪下得越发大了,静谧的府中只听得雪花落下扑簌簌的轻轻声响和钟岐云大阔步走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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