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便是城儿失踪当晚,负责看守城儿的侍卫。”顾如海的声音很平静,“这两个没用的奴才,被人点了玉枕穴,竟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本座便稍施了一些惩戒。”
周悦看着那两个蠕蠕而动的血葫芦,闻着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儿,胃里阵阵翻腾。
“此二人亥时初被袭击,丑时末被发现,本座得知之后,立刻封锁了整座凌霄峰,期间只过去了三个时辰。”顾如海的声音低缓而阴沉,“但是这些天,暗卫们搜遍了凌霄峰,也未曾找到城儿。所以,城儿定然是被人御、剑、带、走、了。”
顾如海微微一顿,又寒声道:“清风使和明月使,以及七名暗卫,他们都可以在凌霄峰御剑,但他们都是本座心腹死士,而且那晚未曾离开过凌霄峰。除了他们之外,可以在凌霄峰御剑的人,就只有你们四人了。”
说到这里,他缓缓抬起眸子,森寒的目光从四名峰主脸上一一扫过。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都是本座忠心的属下,为本座立下过汗马功劳。本座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若是被本座发现了……”顾如海顿了顿,目光轻描淡写地从那两个血糊糊的人形上扫过。
大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血腥味儿愈发浓郁了。
周悦暗暗攥紧了拳头,竭力保持住平静的表情;林思韵低垂眸子,若有所思;陆子霖面无表情,似乎毫不关心;罗仙眨巴着一双绿豆小眼,一脸茫然惶惑。
“既然不肯承认,那就不要怨本座心狠手辣。”顾如海缓缓转动眼珠,望向林思韵,“林思韵,从你开始吧。腊月二十八日,亥时初到丑时末,你身在何处?”
林思韵回忆道:“最近这大半个月,我都未曾离开过落珠峰,每晚抚琴之后,亥时便就寝了。”
顾如海冷冷道:“何人作证?”
林思韵道:“落珠峰所有童儿和管事,都可以为我而作证。”
顾如海慢慢点了点头,目光又望向陆子霖:“陆子霖,你呢?”
陆子霖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剑。”
意思是那天晚上他在练剑。
“可有人作证?”
“无。”陆子霖简单道,态度十分坦然,看起来没有丝毫作伪。
顾如海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罗仙。
他还没开口,罗仙这个肥宅就吓得膝盖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城主,我,我那天中午为您老人家保养了乾坤晷(g)之后,就,就下山了啊,侍卫们都看到的。绑架少城主这种事情,我罗仙儿哪儿有那个胆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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