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丁探出头来,不耐烦道:“谁啊?”
周悦笑道:“是这样的,我是青州城外的一名散修,听说张员外中了邪,特来看看。”
家丁打量了他片刻,而后啐了一口:“一个病秧子还冒充修士!再说了,咱们家主母请了凌霄城的仙师,已经抓到邪物了!”
哦,这么快?
周悦挑了挑眉,摸出一块碎银子,轻轻塞入家丁袖口:“烦请小哥通融一下,虽然已经抓到邪物了,但在下一直十分仰慕……咳咳,仰慕凌雪仙尊,想借此机会,瞻仰一番凌霄城仙师的仙容。”
那家丁摸了摸袖子里的银子,脸上登时露出理解的神色:“仰慕凌霄城仙师嘛,那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府里乱得很,你们从侧门悄悄进去便是。”
周悦便带着白晨雨,悄悄从侧门进了张府。
张府里果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围在堂屋大门外面,似乎在看什么好戏,周悦拉着白晨雨,两人悄悄挤进人群,往堂屋里望去。
只见堂屋上首的主人位置,坐着一个服饰华丽的中年妇人,她双目圆睁,怒视着堂屋中间跪着的一名年轻男子,呵斥道:“张玉,你这不孝子!竟然为了家产,豢养邪物,毒害父亲!果然是贱婢所出,心思如此狠毒!”
那年轻男子面青唇白,整个人趴伏在地上,不断哀叫:“母亲,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那年轻男子的亲娘也跪在旁边,她是张员外的小妾,张家三夫人,看得出十分美貌,只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只知道嘶声哭叫:“求大夫人明鉴,真不是玉儿做的啊!”
大夫人旁边站了个模样秀气的女子,看起来知书达理,应该是二夫人,她柔声道:“三妹妹怎可如此叫嚷,这也太过失礼了,凌霄城的仙师还在这里呢。”
周悦往堂屋左边望去,堂屋左边摆着两张黄花梨太师椅,正是大户人家接待贵客的位置,此时此刻,两名身着黛蓝衫子的年轻修士,正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后还站了几名少年弟子。
那两名年轻修士看着这场闹剧,年龄稍长那个神色怜悯,年龄小的那个则有些不耐烦。
哟,林思韵又收新徒弟了。
周悦一边暗暗嘀咕,一边听着那些家眷扯皮,不一会儿就听明白了,原来张员外有三房夫人,正房夫人有个嫡出小姐,二夫人已经怀上了,三夫人有个庶出少爷,三房一直相安无事。
可是,张员外前些日子忽然昏迷,而且七窍流血,张家请来了青州城所有名医,全都束手无策,只有一个道士说,估计是中了邪,于是大夫人托娘家关系,请来了凌霄城的修士,也就是林思韵的两名弟子,前来捉拿妖邪。
这两名弟子一个叫付青云,一个叫曾流云,都是林思韵的内门弟子,四转金丹修士,他们在张员外卧房里守了整整一宿,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抓到一只毒蝎子,当时,它正要爬入张员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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