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雨犹豫了一下:“哥哥,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你声音都哑了,脸色也很难看,我怕你晕倒。”
因为顾雪城那堆糟心事儿,搞得周悦对男男近距离接触有了心理阴影,他看了白晨雨一眼,对方漆黑清澈的眼睛一片坦然,和过去顾雪城那副紧张脸红的模样完全不同,似乎没什么可疑心的。
而且原著里明确写了,白晨雨这孩子是个小零,专门招惹各种渣攻,和自己这种普通人应该没什么化学反应,自己也不要太疑神疑鬼了,免得伤了孩子的心,待会儿黑化值又该升高了。
只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像以前和顾雪城那样,睡一个被窝,还一起看小黄书就行了。
这么想着,周悦便道:“好吧。”
白晨雨殷勤道:“我服侍哥哥更衣吧。”
他是青楼出身,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简直熟练到了极点,轻手轻脚地帮周悦脱了衣衫,又扶着周悦进了浴桶。
全身浸入热水,周悦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白晨雨沉默了一下,又道:“我给哥哥捏肩吧。”
说到捏肩,周悦又想起了顾雪城,他犹豫了一下,正想拒绝,但白晨雨的手已经搭了上来。
和顾雪城修长有力,略微冰冷的手指不同,白晨雨的手指比较纤细,而且热乎乎的,因为过去长年干粗活儿,如今又天天练剑,指腹有一层薄茧,手劲儿也不小,捏得周悦昏昏欲睡。
渐渐地,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哥哥?哥哥?”白晨雨轻声唤了好几声,周悦也没回答。
哥哥好像睡着了,可是水已经凉了,再泡下去只怕会加重病情……
白晨雨抿唇想了一会儿,终于弯下腰,“哗啦”一声水响,轻手轻脚地把周悦抱了起来。
把人抱起来之后,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和方才完全不同,方才他只是和往常一样,想和哥哥更加亲近,又想让生病的哥哥稍微舒服些,所以主动帮哥哥更衣,为哥哥捏肩,可是眼睛不敢乱看,手脚也规规矩矩的,只是略微有些不自在,心跳也快了些。
可是此时此刻,哥哥温顺地躺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睡得很熟。
白晨雨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嗓子一阵发干,几个月前,紧紧贴在周悦身后骑马的那种古怪感觉,忽然又冒了出来。
他心里一慌,仿佛怀里抱了团火炭一般,急忙把周悦放在床上。
他看着对方,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又怕周悦着凉,赶紧拿来干净的布巾,轻轻擦拭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不容易才擦干那些水珠,又轻手轻脚地为对方换上了干净柔软的衣裳,做完这些事情,他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明明只是一些轻活儿,可他累得仿佛练了整整一天剑。
白晨雨心里直发慌,脸颊也莫名发烫,赶紧吹了蜡烛,老老实实地在周悦身边躺了下来,可是对方身上那股浅淡苦涩的药香,始终让他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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