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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之后,一切才终于结束。
周悦呆滞地望着那些飘飘荡荡的雪白帐幔,脑海里一片空白,简直不敢去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
顾雪城单手支颐,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周悦,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冷漠俊美的雪白面孔仿佛冰川融化,泛着一层漂亮的淡淡粉色,虽然方才并没有做到最后,他也没有真正地满足,甚至极其艰难地在克制自己,但他的心情依然好到了极点。
他看了周悦一会儿,伸手轻轻撩开对方脸侧一缕黑发,小声嘟哝道:“哥哥怎么不说话了?”
周悦脑子里“嗡——”地一声,简直不敢面对那些雪白修长的手指,几乎有些狼狈地扭过头,结结巴巴道:“拿,拿开!别碰我!”
顾雪城看着他那副又羞又恼的模样,胸口阵阵酸软:“哥哥还是那般害羞,明明愿意做我的妻子,却从来说不出口。”
“我什么时候愿意了?!”周悦怒道。
顾雪城登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得如数家珍一般:“上辈子在问剑谷的时候,我在湖底昏迷了,哥哥把我救到湖边,想用双修之法救我,一边偷偷吻我,一边解我的衣裳,我不想在湖边淤泥里如此随意地对待哥哥,只好忍痛拒绝,可是哥哥却说,你不在乎这些。”
“……”周悦简直目瞪口呆。
原来当年那件事情,顾雪城是这样理解的?什么叫做偷偷吻你?那是人工呼吸!什么叫做解你的衣裳?那是为了做心肺复苏!这小子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
顾雪城见他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又甜滋滋道:“还有那次,我们在京城的时候,我梦见和哥哥做了夫妻,半夜睡不着觉,就去了哥哥房里。当时我还怕哥哥责骂,结果哥哥却说,以后若是再做这种梦,来卧房找你便是……当时我都吓了一跳,那个小倌还在床上呢,万一被他听见,坏了哥哥清誉,那可怎么办?”
周悦只觉得拳头紧了又紧,放屁,当时我以为你做了噩梦!害怕黑化值上升!
顾雪城见他表情不大对,怕他恼羞成怒,赶紧安慰道:“我知道,哥哥想要报恩,想要以身相许,做我的妻子,可是错投了男胎,又误打误撞做了我的兄长,所以不好意思告诉我,怕被我轻贱,只能种种暗示。”
周悦惊呆了:“……什么以身相许?”
原来这么多年,你丫就是这么理解白狐报恩的?!那些什么妻子夫君的天雷脑洞就是这么来的?你脑洞这么大,怎么不去给林思韵写话本啊?!
顾雪城轻轻啄吻着惊呆的周悦:“哥哥放心,无论哥哥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我都会一辈子敬你爱你,怜你惜你,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周悦已经雷麻了,可虽然觉得天雷滚滚,但是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气氛,他实在说不出什么煞风景的话,只能转移注意力,别别扭扭地扯了扯顾雪城的衣襟,想帮他稍微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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