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作为一个急于和奴隶远离关系的始乱终弃的虫渣,又怎么有脸,怎么有理由,有勇气去地下室寻他。
就算寻到了,又要说什么做什么
周瓷垂头苦笑,白衬衫裹住的蝴蝶骨微微屈起,让他即便弯着腰也弯起一个及其美丽的弧度,面孔在残败的日头照应下眼眸里的神色更是莫名,却无端让人看了伤感。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既然已经决定好走下这条道路,决意用自己的恶来送小孩儿到达成功,就该早早料到如今的结果。
毕竟一而再的伤心,谁又会再死皮赖脸地跟着自己这样一个恶人呢?
可是,可是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手指收缩着缓缓并拢,让本是整洁平齐的白衬衫被攥地皱皱巴巴,一如他皱缩失水的心脏。
他没有想到过自己原来对七月的在意和想念会到达这个地步。
在见不到他的这段时间里,他总是回忆,回忆好的坏的,回忆甜的哭的,由懊恼自己为什么之前接受小孩的爱意,一直到——
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再多吻吻他,不再多爱抚他,不再多对他好一点甚至卑鄙可耻地后悔,后悔为什么之前不要了他,侵占他,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体也是好的
周瓷瞳孔扩大,猛地甩自己一个巴掌,有些恍惚地顺着书桌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膝,却依旧止不住自己的妄念。
你真不要脸。周瓷对自己说。
系统一惊,担心地看着主界面调出的宿主身体报告:“宿主”
它没由来觉得很难受:“您的精神娱乐阈值已经很低了让自己开心一点吧,这样下去不行的”
所有的轻生从抑郁开始,而抑郁始于精神娱乐阈值长期底下。
他的宿主这个状态已经有一个星期。
周瓷捂住发痛的额角,思念疯草一般狂长,声音里带了些呜咽:“我想见他,我想他”
不管再遇见他时他会说什么,他会不理自己,骂自己真的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很可耻,明明七月就可以那样快刀斩乱麻,撇下情绪,自己反倒矫揉造作藕断丝连
可即使这样,他也想看看他。
系统忙不迭点头:“不过见一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宿主去吧。”
周瓷得了鼓励,心里暖了一点,收拾好心情,推开门就下了楼。
路上管家见最近郁郁的小皇子有了活力,一扫前些日子的惆怅,先是眉开眼笑,却见周瓷瘦了的身形皱眉,吩咐厨房晚上多做几道菜。
周瓷不知道这些,往楼下跑得时候带着几丝不管不顾的意味,可越接近地下室,踌躇的情绪却愈发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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