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微敛,低声吐息,“坏习惯。”
灼烫的气息顺着慕容筵那一句蔓延过来,原先被宁既微忽视的,肌肤相贴的感觉再次占据了宁既微的脑海。
但这一次慕容筵却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趁着宁既微不反抗时吻了吻他的眉心,道:“你睡一会,睡醒了,我带你去。”
“真的?”宁既微似信非信地投来一眼。
“嗯,不骗你。”说完慕容筵便将宁既微抱了起来,走入内殿。
宁既微确实也累得够呛,本就是凡人身躯,还被慕容筵封了灵力折腾,身心俱疲实是吃不消,一沾床榻便沉入了梦乡。
而在他休憩之后,慕容筵便转过了身,视线落在身前的玉案上。
那里依旧摆放着一壶酒。
冥王这数年来都有一个习惯,无论他饮酒与否,床榻前的玉案上都必须摆放着同一壶酒。
那酒唤作临谢,据说是出自下仙界的一位仙君之手。
不过这具体的来历地府中人也不敢去深究,只道那临谢珍贵,冥王一直温养在戾气稀少之处,便连装酒的酒壶也需得不受戾气干扰,一旦鬼差失误,碰翻一滴皆是死罪。
而现下,那临谢被握在了冥王手中。
慕容筵把玩着酒壶,那酒他不饮,便这般晃着酒壶,独自一人走出了内殿,又回到了主位上。
酒壶中的酒发出清脆的响声,犹如泉水般叮咚。
那是临谢独有的灵气。
便好似那造就临谢之人,连眉宇间也时常绕着灵气。
晃着晃着,慕容筵的思绪回到了数百年前。
“君上。”隔着殿门,殿外青毓的声音传来,慕容筵收回了思绪。
“进来吧。”
“是。”青毓推开殿门,在主位之下站定,无甚表情地朝慕容筵行了一礼。
“君上,当真亲至茼山?”
青毓那语气中一丝犹疑,这倒是难得。慕容筵将酒壶放在了一旁,里衣随意地敞着,眉眼压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冥王的威严使得青毓低了视线,只漠然地道:“百年刑罚将至,君上何不……”
话未说完,主位上冥王站起了身,大殿顶层微光惧怕般隐了去,殿内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余下的话青毓便自觉掐断了去。
四下寂静。
慕容筵背对着青毓负手而立,纤长的指尖灵力涌动,极为冰寒地道:“你可还记得本王初入地府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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