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五年,无数次陷入易感期的折磨,让他在愤恨和暴戾中失控,也在杀戮和疼痛中平静。
他就像是狂浪之中苟延残喘的一叶浮萍,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却又不甘沉沦。
直到他在痛苦难捱中嗅到了熟稔的冰雪气息,锋芒毕露,冷冽感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熟悉面孔出现,ala有着一双深邃多情的黑瞳,张扬不羁的笑容。虽然行事随心所欲,时而莽撞,时而疯狂,但的确给他带来了离开的可能。
尽管这个“可能”是宋照隐自己顽强不屈夺来的一缕生机,机缘巧合,落到了解恒空的手上。
可即便如此,解恒空的出现,仍然让深埋地下的宋照隐感到一丝慰藉。
记忆再次翻转,熟悉的冰雪信息素让他思绪暂时清明,沉入深海的意识被漆黑的明珠吸引,下沉感中,宋照隐恍惚间好像又想起了他从飞机上跳下时的情形。
下坠的失重感让他本能地抱紧了解恒空。
头顶是灿烂且明媚的阳光,耳畔是呼啸的寒风以及解恒空混进风声中的呼吸。他们相拥着穿过洁白且柔软的云朵,看到崇山峻岭,满目绿意。
这是与沉重且痛苦的地下,截然相反的鲜活世界,是他久违的,触手可及的世间万物。
一阵奇妙的宁静感随着呼吸中的冰雪信息素进入身体,脑海里那些痛苦与沉重的记忆都随之远去。
宋照隐翻滚的思绪逐渐平和,在这奇妙的慰藉之中,终于是安稳睡去,一夜无梦。
当橘色阳光从西侧穿过乔木林,丁达尔效应下的浮动光线落到火炉里燃尽的灰烬之中,木床上熟睡的宋照隐才逐渐清醒,缓缓睁开眼睛。
床头的麋鹿头骨歪在一侧,落在上面的阳光一半从眼眶的洞中穿过,一半在鹿角上反射,平添出几分活气,看起来像是鹿骨露了个无奈且嫌弃的表情。
看你们干的什么好事,我脑子都歪了!
宋照隐抬手挡住刺目的反光,从床榻上起身,余光里一团灰影动了动,他迷离的瞳孔瞬间清明,视线移向打开的木门上。
屋外一片绿意,杂草丛生中有颜色鲜艳的野花,几只白色的蝴蝶飞舞其中。
宋照隐看的却不是这春机,而是从门口延伸进来的黑色人影。
随着人影靠近露出全貌,宋照隐眼中的警惕被怔楞替代,旋即他撇开视线,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尤其余光里注意到自己赤露的上身布满了暧昧的红痕。
昏迷前的记忆洗漱回笼,宋照隐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睛,敛去起伏,再睁眼就眸光又恢复了自然的冷感。
“把衣服穿上。”
“这是哪里?”
解恒空走了进来,与他同时开口。
“不知道。”宋照隐没看他,从木床上起身,视线扫过木床上的毯子,继而停在火炉里烧的只剩下巴掌大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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