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观里一共有五个小道士,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跟殷棠丰刚入师门的时候差不多大。
几个孩子打小听着师兄们对殷师叔的无脑崇拜长大,每回殷棠丰回观里小住,免不了被几个孩子缠住。
小一点的时候殷棠丰还能忽悠他们几句,现在年岁渐长,不好忽悠了,殷棠丰干脆端起师叔架子,严厉指点。
童上言寻过去的时候,殷棠丰刚给他们演练完一套自创的拳法,五个孩子正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招式。
这天春光正好,暖风拂面,殷棠丰脱了外套,穿着宽松休闲的衬衣,曲起一条长腿坐在高高的月台边,胳膊随意搭在膝盖上,后背靠着乌漆圆柱,嘴角带一点笑意,优哉游哉地看院子里的孩子叽叽喳喳比划。
童上言站在门口,感觉心脏像被什么锤了一下。
廊下那人的身影,和某天夜里,出现在杂物间门口的身影重叠到一起,仿佛开在戈壁的花,细细密密铺到童上言心里。
他呆愣愣杵在门口没有动作,被几个孩子瞧见了,簇拥过去……“接管”下他手里的食盒:“童居士,你是不是又做好吃的了?”
经过这几天的道观生活,童上言在云锦观的道长们心中,差不多已经和好吃的画上等号,尤其这五个孩子,正是爱吃爱玩的年纪,对童上言格外亲近。
童上言笑着从食盒里拿出点心分给他们:“点心不是我做的,是益广师父新学的,你们吃完记得告诉他好不好吃。”
“好——”五个孩子接过点心饮料,一起坐到一边吃东西。最近几天大厨周益广沉迷创新,每天都有新菜品做出来,并且要大家积极反馈。
童上言拿着剩下的最后一份,走到殷棠丰跟前,特别夸张地做了一个双手上供的姿势,把点心送到人眼前,说:“老板,微臣悟了,以后再也不提修炼的事情了。”
殷棠丰伸手取过点心,咬一口咽下去,才说:“死心了?”
童上言失落地点点头:“我就不是那块材料,再怎么磨炼,也变不成璞玉。”
“倒也不必。”殷棠丰把剩下的点心都塞进嘴里,拍拍手上残渣,说,“你能把帝铃用好,也是一样的。”
童上言愣住,不解地看向殷棠丰。
殷棠丰伸手弹一下他脑门,说:“帝铃传承悠久,能使用的人却寥寥无几,你是它万里挑一的有缘人,没有修为又如何?”
童上言蹙着眉头品了一会儿殷棠丰的话,豁然开朗,之前是他狭隘了,总觉得工作室的小伙伴各个都大有来头,他就像混在天鹅群里的丑小鸭一般格格不入,所以总想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好匹配大家的水平。
可他忽视了,能够使用帝铃,本身就是一桩玄妙又强大的事情,与其追逐他做不到的,不如把他能够做到的发挥至极,不更是他该做的吗?
“我、我懂了老板!”童上言一扫阴霾,干劲又齐刷刷回到身上,正想进一步讨教殷棠丰怎么用帝铃,门口传来赵友若的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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