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炳办面无表情,仿若未闻,继续低声吟诵,咒法念完,他从怀里掏出纸符,快速往村长头上贴下去,然后马上转到下一个人身边,作势要去贴符。
沈阳荣自然要阻止,沈大勇也上前帮忙,但两人却不敌孙炳办,被他又往躺在地上的两人头上贴了黄符。
沈阳荣不知道孙炳办刚才念的什么咒,也分辨不出他贴的什么符,只觉得这道士古怪的紧,心下一横,趁着沈大勇和孙炳办纠缠之际,摸出散魂符,伺机贴到孙炳办后背。
被贴上纸符的孙炳办晃动两下身体,慢慢停下动作,眼神失焦地跪在地上。
两个徒弟惊慌失措,跑上前要拉起师父,但都不慎都被沈阳荣贴上了散魂符。
等到制住三人,沈阳荣才蹲下身检查村长,这一看大惊失色,抖着嘴唇说:“这……这……这是被人施了法咒啊!”
后面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沈阳荣自报家门,村民一听他是九华宗的门人,加上还是同村,对他全然信任。
他说六个老人是被人施了法咒导致昏迷不醒,大家便都相信了他,再加上病急乱投医的沈大勇一呼百应,最后一群人就闹上了云锦观来。
张栋木把孙炳办和两个师侄交给其他人带下去安顿,刚回来就听到沈阳荣说到祠堂那段,直觉其中有蹊跷,第一时间走到六个老人面前,要为他们检查,却被沈家村青年阻拦。
方钧信看着,冷哼说:“怎么?不给检查是担心被看出破绽?别是你们贼喊捉贼,自己人干下的手吧?
说我师兄念咒贴符也不过你们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何况道家法咒千千万,你凭什么就断定六位老人昏迷是因为我师兄?就不能是我师兄念咒贴符救治他们吗?”
沈阳荣叹一口气,遗憾地摇摇头,说:“道兄说得有理,阿勇告诉我办法事的道长是云锦观来的大师时,我也猜测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要不是六位老人家的手臂上都有一枚云纹法印,我也不至于相信是孙道长做下的错事。”
他说着,走到最靠近自己的一辆轮椅旁边,拉起老人的右手臂,把袖子撸上去给众人展示一枚黑色印记,然后痛心疾首地说:“道兄,且看这法印,不正是你们云锦观的云纹徽印吗?
这云纹和孙道长法袍上的刺绣纹样如出一辙,与这灵宫殿窗棂上的云纹也别无二致,要不是因为这印记,我也是断然不敢去想,在余安有百年历史的云锦观,居然……居然……”
他话音落下,云锦观一众年轻道士开始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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