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是不是一直撺掇你来收藏室里找宝贝?”殷棠丰一边说,一边走到三面架子前扫了几眼,然后很快锁定右手中间偏下的位置——一个A4纸大小的原木色折叠式桌屏,竖在一座根雕的隔壁。
但殷棠丰并没有急着去拿它,反而转身绕过书桌,从抽屉里翻出黄符和朱砂笔,坐到书桌边开始画符。
童上言目光从满架子的物件上收回来,落到坐在桌边的殷棠丰身上,回答他:“是说过几次,老王他也就是嘴上说说,我不当真的。”
殷棠丰笑一下,手里动作不停,一边画一边说:“今天见到这里的庐山真面目了是不是很失望?”
“没有没有。”童上言连连摇头,“老板,我发誓,我对收藏室一直没多想什么。”
殷棠丰嘴角带笑,落下最后一笔,放下朱砂毛笔,才看向童上言,说:“这间收藏室里没什么厉害东西,都是些破烂玩儿。
爸爸还在的时候,喜欢把残损的法器收回来修补,我搬回来之后,也会收些东西回来,修得好就修一修,修不好就搁着,不过都是念想罢了。”
说完他自嘲一笑,不等童上言说什么,拿起半干不干的黄符吹了两下,吩咐说:“去找个能装东西的过来。”
童上言匆匆应一声,手脚麻利地出去找容器。
收藏室里东西虽多,但桌屏倒只有一个,他盘算着那点大小,想起厨房里还没来得及扔的快递泡沫箱,拿抹布擦干净之后,赶紧给殷棠丰送过去。
殷棠丰看一眼箱子上的快递面单,倒也没嫌弃,里本来就有防震海绵,现在用来装桌屏倒还挺合适。
他让童上言捧好箱子,自己伸手取下桌屏放进去,然后又从另一边的架子上找到一只带红绳的木雕法铃一起放进去,盖上盖子后,以黄符封箱,舒一口气,说:“好了,出去吧。”
童上言点点头,捧着箱子率先出去,殷棠丰关上收藏室的门,恢复好保护法阵,才对闫育和元旻说:“走,去博物馆。”
今天的博物馆因为遭窃,一早就贴出了临时闭馆通知,夜色下的博物馆人迹寥落,但几个通道都有人把手。
四人带着黄栌桌屏直奔三楼。
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钱老远远看到他们,像是见到了救星,主动小跑着迎过来。
钱老是个矮瘦的小老头,年近古稀,是特管局特聘的顾问,今天试了一天各种法器都没能把五行阵恢复,愁得头发又白了好几撮。
殷棠丰手里的黄栌桌屏是他最后的希望,但他也很清楚,桌屏的残损有些严重,正中间自上而下,有一道斜切一样的裂纹,把刻在桌屏周围的经文断开——这是非常影响它作用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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