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各种情绪纠结之下,船顺利靠岸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了被我忽视了很久的阿卡德二王子卢西亚斯,他穿着普通,麻布衣服外面套一层铠甲,腰间挂着一长一短两把剑,就像个普通的罗马士兵。
这几天我在甲板上也没怎么见到他,也就把他给忘了。他也没主动找我搭过话,别人也不怎么理他,只有巴尔瓦克?伊扎克会会和他说话。
我们并不是大张旗鼓的驶向拜占庭港的,而是在附近内海绕了一小圈,才在一个夜晚在靠近拜占庭港的一个小码头靠了岸。
来迎接的人只有很少数的点了火把,随着船的靠近,海上弥漫的雾也散去,我才看清那正是阿塞提斯。
他穿着一身绣着繁复华丽纹样的丝绸长衣,身披斜肩长袍,脖子和手臂上的金属装饰品在夜晚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彩。从外表来看,就像是参加宴饮的休闲打扮。
华美的衣装与珠宝使得他那张英俊的脸在昏黄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有一丝神秘气息,见到远道而来的,跨越迷雾的船只,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久违的见到他,我只觉得他既熟悉又陌生。我握着手中的剑鞘,跟着伊扎克站在甲板登岸口的附近,旁边的伊丹走到了我的身后。
他存在感极强,我没法忽视后面的人,下意识的向一边避了避。
伊扎克率先下船,接着是跟在他身后的侍童以及卢西亚斯。我跟在他们后面,伊丹在我身后。
所有人一言不发,伊扎克下船后与阿塞提斯凑近说了些什么,而后让开身子。我看到阿塞提斯周围的士兵举着火把凑到卢西亚斯的旁边,他细细的打量对方的长相。
卢西亚斯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之后又是一迭卷轴。
阿塞提斯拿过去细细的观看,我则踩上了地面,轻轻的舒了口气。
我正要朝阿塞提斯的方向走去,冷不防有人握住了我的肩膀。
“……!”
我一回头,正看见伊丹面无表情的脸。
他见我看他,龇牙咧嘴的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黑灯瞎火的,他这表情显得格外惊悚。我只觉得脊背发凉,连忙甩开他的手退了几步。
“苏西。”温和的男声出现在旁边,接着一只手臂带着长而宽的衣袖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被揽入一个人的怀中,我立刻就认出那是阿塞提斯。靠近他时我才发现他胸口硬邦邦的,居然是在华丽的长袍下面穿了一身铠甲。
“亲爱的苏西,真高兴你一切顺利。”男人低下头来摸了摸我的脸,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温柔,“你做的很好。”
这几天在船上我很少收到他的消息,从上船到现在也就两次,还全都是靠近上岸日期的时候。
在海上我很难精准的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而阿塞提斯利用金甲虫的秘术与我传信则使得他可以用往返的时间与路程大致猜测我与他所在的距离。
金甲虫能传的消息有限,距离也有限。根据安格妮薇的说法,这种秘术是一种基于神力才能使用的秘术,无论是哪种神力,都能催动金甲虫。
不同的神力拥有不同的“长相”,可以被标记而保证不会飞到错误的地方。而阿塞提斯手中就掌握着金甲虫的“引线”——我的血液。
走之前,我被他放了一小瓶血。被他揽在怀里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血瓶在他胸口挂着,已经被做成了造型精美的宝石项链。
……怎么觉得有点一言难尽。
心里五味杂陈,我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把自己从他怀里扯出来。
这时我看见阿塞提斯身后站着的拿火把的士兵,竟然是瑟琉斯。
他额头抱着纱布,露出的肩膀上有几道新鲜的伤疤。看见我,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先是冲我笑了笑然后又立刻把视线移开。
一看到他没事我很惊喜,刚想说什么,胳膊又被人拉了一下。
“苏西,走吧。”阿塞提斯的手缠上我的腰,“夜里的海边风太大,待久了容易着凉。”
一路上,伊扎克与阿塞提斯并行,两人低声交谈着。
阿塞提斯说:“听说贵夫人正在宫中为希达留斯治疗毒伤,不知情况如何?这次你来罗马,会对她有影响吗?”
“希达留斯王情况不妙,至今没有苏醒,”伊扎克说。
阿塞提斯微微一笑:“自然是如此…”
“先生第一次来罗马吧,”阿塞提斯说道,“你所在的这片土地,曾经发生过无数次英雄史诗般的战争,留下许多旧日战争的纪念,是个旅行的好地方。”
“我毕生心愿便是能游遍世界,但碍于…唉,各种原因,一直没有机会来罗马看看。”伊扎克客气一笑,“我还要感谢阿塞提斯大人为我提供的帮助。这次我也有礼物给大人。”
阿塞提斯挑了挑眉:“那还真是令人期待。”
礼物?指的是卢西亚斯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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