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听后,想起了什么,豁然开朗。
「原来是你啊!那保温瓶?」
「也是我送的。」
何舒晴愣了半晌。「你果然很痴情啊!」
她想起张素如说的话,说程子昊从很早开始便注意自己的行踪了。
那时候,这男人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而且傻傻付出许久了吧?
可笑的是,她竟然一度以为那些温暖的送情和付出,是池英杰对她还有一点愧疚,想弥补甚么。
这么想来,也是她自己太过执着了。
她既然躲着池英杰,池英杰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乡下老屋的地址?
就算知道了,依池英杰的个性也不会做这种浪漫而试探性的关怀,池英杰会直接审问她,将她当成是犯人那样,咄咄逼问。
尤其在看她到怀孕后,一定更会大发雷霆的,搞不好一怒之下,还会要她拿掉孩子。
况且,他跟白丽丽结婚后一年,几乎都在国外,哪有心思在她身上。
何舒晴感觉疲累了。
苦苦追着池英杰的影子多年,却连这男人根本就不懂温柔也搞不清楚,甚至还自以为安慰接受那些可能是池英杰的付出。
殊不知那是另一个男人的移情作用。
她感觉自己很可悲。
她追寻的男人,不爱她。
她不爱的男人,却将她当成影子在追。
而她真心爱的男人,已经成了永远的回忆。
何舒晴将头闷在膝盖里,随着那些薰衣草的流逝,不断轻啜着气。
程子昊伸过手臂,将女人揽进自己怀里。
看着女人如此不可自拔的沉溺,像是汪洋中的浮木一样,载浮载沉,漫无目地漂流着。
他很心疼。
程子昊下巴抵着女人的头,忍不住低声而卑微请求着。
「忘了他,好吗?」
何舒晴愣了半晌,随后心头一凛,坚定说着。「对不起,这辈子我就算过得行尸走肉,我也不会忘了他。」
她永远也不会忘了他的,她也不容许自己将他忘了。
尤其,15年前的此时此刻。
这个地方在连续下了几天的锋面雨后,又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午后大雨,造成立雾溪下游的暴涨。
他就这么从她的生命里悄悄离开了……
何舒晴看得出神,身后的男人也只是静静陪着她,最后是被坐在棋盘桌前的老人给唤了过去。
「小晴啊!别再看那河水啦!来陪老爷爷下一场棋啊!」
何舒晴走了过去,看了看坐在大树下仍旧没有起身的男人。「老爷爷,您可以找程子昊玩啊!他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三个人玩啊?」
老人搔了搔头,一脸嫌弃的模样看着逐步起身走近的程子昊,就是一副不想让程子昊参与的模样。
程子昊看出了池傲的心思,淡漠一笑,挑了挑衅的眉眼。
「三国棋。棋子分成三方,帅、将、兵、卒一方,其馀分黑红两方。走法等同于军棋,但将帅走法同车,马无拐马脚,象无塞象眼。」
听到程子昊熟练的说明,何舒晴眼睛都亮了。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拉了椅子便坐到棋盘桌的周围。
「程子昊,你真的会玩啊?我刚刚随便说说的耶!」
未料,池傲一声冷哼,还对着程子昊别具意涵打量着。
「我不玩混色的游戏,同色才能打天下。这跟基因学是一样的道理啊!」
程子昊俊脸一黑。
「错了。基因学里,越复杂的关係,越能巩固种族的发展。」
何舒晴尷尬看着两人莫明挑起的战火,满是疑惑。
不就玩个象棋吗?
火药味需要那么重吗?
「好啦好啦!那我们不玩混色,不玩三国棋,我们玩军棋,好不好?」她连忙打着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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