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将在七月十八日举行,避开了中元节,庚子日,宜祈福、祭祀,大吉。登基之后,一月内我会亲赴重庆府,顺江伐宋。”
阎容不问他会是胜会是败,只问道:“会打到临安吗?”
她不知兵势,只是越来越崇拜李瑕,坚信他会赢。
李瑕却担心自己赢着赢着,免不了要遇到几场败仗。
他不希望败的是这样的立国之战。
“不会,我没这个实力。但如果能逼近鄂州,宋廷必然求和。”
“我可以帮你吗?”阎容道:“如果我回信到临安去……”
“没用的,邓剡之所以能抵达长安,是贾似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瑕低下头道:“放心,我答应你若攻下临安,会保着她。”
“你真好。”
阎容又凑上去,在李瑕脖子上亲了一下,柔声道:“那……陛下即位了,能不能给人家一个名份?”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才敢开口提出来的,李瑕都打算抢先攻宋了,又何惧册封一个妃子?
果然,他点了点头。
阎容大喜,笑靥如花,整个人仿佛盛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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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李瑕对阎容所言,相比于登基大典,他更重视的是实在的事务。
因此,在六月初到七月下旬这段时日,群臣忙着各种礼节之事,李瑕则忙着兵马调动。
而就在半年内,他已将大部分的水师调到了长江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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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日,万州。
姜才拎着两尾大鱼离开了他在万州城的家中,往城外军营而去。
告别怀孕的妻子,他有些不舍,但重庆府传来军令,近日所有将领得尽快归营。
归附秦王已两年有余,姜才也已继弦,是夔州路……如今已改成重庆路的安抚使高长寿为他作的媒。
他一开始不愿再娶,但如高长寿所言,人活着,日子总得过下去。
往事已矣。
连同他当年对宋廷的效忠,早已埋葬在长江三峡那边……
一路到了军营前,姜才加快了脚步。
“将军。”
“将军……”
姜才大步往一个营房走去,果然,里面的将士正在谈论着什么,气氛与家中完全不同。
“真议和了?!向狗虏低头称臣了?”
“你才知道?那宋廷朝堂上一群窝囊废,能硬气的起来吗?”
“老子用腚想也知道,受这鸟气。”
“我们呢?真议和了,我们也成了蒙虏的狗了不成?我可听说,西北李帅才收复了兴庆府。叫啥来着……宁夏路,当时我还说这名听着新鲜。”
“……”
宋廷议和的消息姜才是早便知晓的,只是如今才慢慢在军中酝酿开来。
重庆路这边每每听关陇的兵马立功,既养出了傲气又没处发散,早已恨不能与蒙人战上一场,再听得宋廷议和的消息,仿佛如炸开了一般。
或者也有军中训导官刻意引导的结果。
姜才前阵子已到重庆府去了一趟,得了高长寿的指示。
他把手里的鱼搁下,清了清嗓子,大步走进帐中。
“将军。”
“将军回来了……”
姜才环目一看,压着想要说的那个消息,沉着脸开口道:“兄弟们都在,看来都听说了,我只问你们,这一口鸟气吞不吞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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