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说得太过猖狂了,刹时把蹋顿给气得吹胡子瞪眼。
枉他还想学汉人那般,先礼后兵,最好能把这支汉军劝退,好让他有更充足的时间准备。现在,人家直接就是说来攻打你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站在两边阵中的乌桓军将,他亦差点没有被文丑这翻话给气得吐血,立马两军阵中,一时不知道要对文丑说什么才好。
人家都说了是来打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这军将不能忘了乌桓大王蹋顿的叮嘱,忍着气说道:“汉将休要猖狂!只是我们考虑到两军交战,必有损伤,而你们又是无故来侵犯我们乌桓人的领土,我们乌桓人想与你新汉军结怨,希望你们退军,莫要自误,你且瞪大眼看看,我们现在雄狮十万,真要开战,你说你有几成胜算?”
“哈哈!”文丑大嘴一咧,大笑道:“废话!两军交战必有损伤?不要说你们在此集结大军,只是到这里来乘凉,你们的那点歪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想侵犯我们大汉么?还敢说我们侵犯了你们的领土?就准许你们侵犯我大汉,就不准我们汉军来侵占你们?何况,天镇,似乎也是我们汉人的领土,什么时候变成了是你们的?”
文丑不容他辩说,大声喝道:“说到领土那就更好,我现在就代表新汉朝,来收回天镇,你们识相的,马上给老子退出天镇,把天镇归还大汉。要不然,你们后果自负!”
自负?这个汉将还真的太自负了。这个乌桓军将差点没被文丑的说话气死。丫的。都不好好的看看现在是什么的形势?你现在才这两万来骑兵,自己乌桓大军十万,还不包括天镇内的几万骑兵呢。哪怕天镇当真的是大汉的,这又岂会说让给你就让给你?
“你!无知之辈!识相的,赶紧退兵,要不然你就等着受死吧。”这个乌桓军将被文丑气得完全没法再说下去了,只好撕破脸皮道:“我们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再向我们挑畔。休怪我们大军发起攻击,到时……”
“不用到时了,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吧!”文丑断然道:“本将军新汉军大将文丑!既然你们不愿意把天镇归还新汉朝,那就只有战了,可有贼将敢来与某一战否?”
文丑说完,拍马飞出,远远的鄙视的看着那阵中的乌桓军将。
“哼!不知死活。既然你想死,那本将军就成全你!”这个乌桓军将也不甘示弱,从马背上拿起了他的兵器,一柄长枪。
“本将军不杀无名之将,听说你们的大王叫蹋顿吧?回去叫他来与某一战吧,你还不够资格。”文丑声如洪钟的叫道。
“呸!本将军就是蹋顿大王帐下大将金继树。想向我们大王挑战?先过本将军这关吧。”这乌桓军将深深的被文丑激起了怒火,也顾不得蹋顿的叮嘱了,挺枪拍马,直取文丑。
文丑现在可是求战心切,见这贼将杀来。他自然也不会客气,一把抓过横在马背上的长矛。呼的一矛刺出。喝道:“没听说过,无名之辈,吃文丑一矛!”
金继树的确是蹋顿帐下的一员大将,武力亦达一流武将水准,他见文丑一矛刺来,忽忽的抖出一片枪花,横枪一格,把文丑的长矛挑开,枪影一顿,再呼呼的向文丑刺出了几枪。
乌桓人顺服汉军统治要比匈奴人的时间更加的长,也更加深入的触接到汉人文化。在没有反汉之前,他们还在汉人的统治之下,他们的族人,与汉人融合更深。所以,乌桓人,大多都懂得说汉语,有许多乌桓人,更是习得汉人的武艺。如这个金继树,他就拜得一个汉人用枪高手为师,习得汉人枪法。
原本不把这个乌桓军将放在眼内的文丑,见他居然能轻易的化解自己的攻击,看上去一杆长枪使得也似模似样的样子,他不禁咦了一声道:“原来又是一个偷学了我们汉人枪法的鸟人。你们学我们汉人的文字语言,学我们耕种纺织,学我们汉人的武艺,却吃碗面反碗底,不改你们凶虐习性,反了我们大汉,又常年侵犯我们大汉,还真的卑鄙之极。”
“拿出你的真本领与我一战吧,看看你是否就只懂得口头上呼喝,是你们汉人的又如何?但是在我手上才能发扬光大,你们?哼,只是一些懦夫,不配拥有这些!”金继树傲气的道。
两人一人使矛,一人使枪,都是桃刺为主的武器,又在两人是善于招式的时候,所以,两人在战阵中你来我往的一连交手了几招,战了几个会合。
一时间,两将都似奈何不了对方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两人的武艺,还是有差距的,因为,文丑的臂力比金继树强得多了,只是文丑有意与他多玩几招,并没有尽力施为罢了。
不过,几招过后,文丑发现这家伙其实就只学了几招有点看头的枪法。其枪法也习得不全,再与他玩下去已经没有意思了。
文丑勒马,长矛一展,冷声喝道:“看来,你的本事也仅只于此了,没意思之极。还是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汉人真正的武功吧。杀!”
文丑一声暴喝,一夹战马,乌黑的战马如一道黑影似的,呼的一声窜出。
文丑挺矛双手一刺。
金继树不知道文丑的臂力厉害,但见文丑的气势忽的一盛,要比刚才更加的凌厉,当下也不敢轻心,见文丑这一矛来得快,他亦来不及闪避或施展枪法了,只好双手一举,横枪身前。
“叮!”
当胸刺向金继树的镔铁长矛,被金继树格挡。金继树也自持勇力。双臂运劲,想向上弹开文丑这一矛。
可是。却不想文丑的这一矛势大力沉,震得他双臂一麻,几乎拿捏不稳长枪。
“哈!”
金继树面色一变,奋起余力大叫一声,双手用力的把压着他枪柄的长矛举起。这刻,他的长枪枪杆都被文丑的镔铁长矛压得弯了下去,发出吱嘎嘎的微响。而他的手臂,更已经被文丑的劲力压得不停的颤抖。
“死!”文丑铜眼一瞪。丑脸上的虬髯无风自动,四向张开。他运劲一压,直接把金继树整个身体都压得一沉,朴的一下,文丑的长矛直接压在他的肩膀上。
跟着,文丑的长矛一抽,双手一拧一刺。卟的一声,直接洞穿了金继树的喉咙。
金继树在文丑的长矛压下到他的肩膀上时,他就知道不妙,可是,他的双臂却像被文丑的重力压断了一般,想抬起半分都力不从心。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丑的长矛一吞一吐,看着矛尖寒芒刺进他的喉咙。
“不!”金继树一脸不甘,愤恨的大喝一声。
可是,文丑长矛一挑,把他从战马上挑落。
落地之后。金继树的长枪率到了战马的另一旁,他死死的捂着自己喉咙。瞪着文丑,一手向文丑虚抓几下,然后无力的垂下。
在他瞪大的双目当中,似乎见到了他少年时拜师的那个老师父,脑中响起了那个老师父的说话……教你枪法,你得先立誓永不与汉人为敌,不能残害汉人,要不然,你必将遭汉人所杀……
在他目中慢慢的失去光泽之时,他似又听到遥远的说话……你心术不正,某枪术不能再传与你,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走吧,望你可自为之……
这个汉人师父,只是汉人当中的一个无名氏,金继树一直都不曾知道其真名。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那无名氏收他为徒时所说的话,原来那师父是想告诉他,汉人藏龙卧虎,胜过他枪术的人太多,如果与汉人为敌,必将会遇到比他更厉害的人,到时,他亦必将保不住性命。汉人最讨厌的,就是像他这样,学习了汉人的东西,反过来拿来对付汉人的人。
可惜,他凭着那无名氏汉人教他的几招枪法,在乌桓族人当中就已经算是鲜有敌手的高手,如果他不与汉人为敌的话,可能还真的能在乌桓族人当中有一翻作为。
文丑并不会因为他那不甘或愤恨的眼神而有半点波动,像这样的将领,杀了便杀了。他一点都不放在心内。
事实,如果他细问一下这个乌桓人是如何习得汉人枪法的,问问教他枪法的那个无名师父的容颜,文丑可能会吃惊发现,教他枪法的,与教他与颜良刀法、矛法的是同一个人。
不过,如果文丑再见过师父,问起来,可能他的师父都忘记了曾教过异族人几招枪法。毕竟这几招枪法也不是什么太高深的枪法,他师父也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刻意的去记着有这么的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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