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楼车倒下,使得张济军阵中一下子乱了套。
床弩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弩箭穿进攻城楼车的板壁,击杀里面的张济军士,再重重的击在内壁,直接让一面的木楼壁承受了十数支威力无比的弩箭的冲击力。
想想,本来就是差不多十丈高的楼车,有如一个高脚架,下面是辘轮推动的,头重脚轻,他们推进的时候都要非常小心,如果再遭受到向后的冲力时,楼车又岂能再保持平衡?
轰轰轰!
楼车倒下,伴随着一阵阵的惨叫声,躲在攻城楼车内的差不多上百军士就惨了,他们当中,尽管大多并没有遭受到床弩箭的直接射杀,可是,随着高达十丈的楼车倒下,他们当中当场就有大半人被震死、摔死。
十多架床弩,直接击倒了十多辆楼车。一下子把张济军给吓呆了。攻城气势也为之一顿。
当然,张济军士被吓呆,可城头上的新汉军将士并没呆,他们并没有被战场上的变化影响,趁张济军士混乱的时候,加大了攻击的力度,擂木、石块、弓箭,不停的攻击着,与此同时,秦颉也下令,命令城内组织好的百姓青壮,开始搬运物资上城头上来。
城头上的擂木与大石虽然早已经屯积了许多,但是,再多也不够用的,所以,为了保持守城物资不缺,可以持续战斗,不能等城头上的物资用完了再搬运上来,要及早准备。
第一波的攻击,因为突如其来的打击,张济军退了下去。
不过。那些推近来的攻城楼车就惨了,他们移动太慢了,根本就来不及撤下去。数十辆的楼车,几乎被新汉军的床弩击毁了三分之二。
要知道。床弩的射程,可是两三里远,他们能逃得了吗?
一下子,张济军不只是损失了攻城楼车,还损失了数千军马。
但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已经开始攻城了,张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向宛城发起攻击。没有楼车,他打算强行夺下宛城。
一天。张济军足足攻击了一整天,数万军马,轮翻上阵。
到了午后。张济看到军士伤亡惨重,不得不先命军马收兵回来。
大帐当中。张济面深如水,陪在一旁的王威,亦神色阴沉。
留给他们夺取宛城的时间真的不多,他们围城,到现在两天的攻击,已经过去了两三天,新汉军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赶到,如果新汉军的援军赶到,他们还有夺取宛城的可能吗?
这天攻城。不只是张济的军士。就连王威的荆州军。也遭受到比较大的伤亡。五万军马,伤亡了近万人。足足是王威率来的军马的五分之一。
“王威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本来还期望我们的攻城楼车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没想,新汉军的床弩太厉害了,我们的攻城楼车都没能靠近他们的城墙,就被他们击毁。强行攻城的话,伤亡太大,又没有奏效,不知道王将军你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张济苦恼的问道。
张济现在,心里还真的是相当彷徨的,一旦夺不下宛城,那么他就不知道何去何从。投靠刘表,也没有什么的谈判本钱,何况,现在已经与新汉军开战了,到时候刘表也未必敢收留他。
对于张济来说,宛城是一定要攻夺下来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夺下来。
可问题是,现在宛城稳守如山,他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夺下来啊。还有,如果不惜一切代价夺下宛城,到时候他是否能够还实力守住宛城也说不定。那时候,就要借助刘表的军力来守城,可那样一来,他张济也不太可能再有独立的机会了。必然会受到刘表的控制。这个,还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办法?我哪有什么的办法?反正,我们荆州方面已经做到了与张将军你所协定的事了。给你们送来了那么多的攻城器械,并且,我们还出兵参与了攻城,如果这样也拿不下宛城,王某也难以向主公交代。”王威摇头苦笑道:“张将军,明天,你再强攻一天吧,若能打开一个缺口,王某就把这几万军马都投进去,助你夺得宛城,万一明天攻击无果,王某的军马也要撤了。毕竟,新汉朝盛气凌人,一旦让他们知道了我们荆州方面的军队也参与了对宛城的攻击,会给我们荆州带来灭顶之灾。”
王威自然是非常希望张济能够夺下宛城的,只要张济夺下了宛城,那么就可以扶持张济在宛城与新汉朝相抗,使得荆州不用直接遭受到新汉朝的攻击威胁。也只有这样,刘表与在的布置才有可能开展,才敢向洞庭湖新洲发起攻击,收复洞庭湖,夺取整个荆州的统治权。还有,如果恢复了荆州水军,说不定还可以从新汉朝手上夺回长江流域的控制权。
反正,宛城是荆州发展的一个契机,是一个关键点。万一宛城不能夺下,那么,刘表现在所布置的一切行动,都要腰斩,绝对不敢再轻动。如此一来,荆州也就失去了一个摆脱新汉朝威胁的好机会。
王威的心里,其实并不比张济更轻松,因为刘表也曾下了死命令,让王威务必要协助张济夺得宛城,他装作不太重视的样子,就是不想让张济看到他的心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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