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谭不同,说一千道一万,在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做出了弑母的恶事,这是刘易真的不能接受的。所以,就算袁谭改变主意,与张夫人回洛阳,刘易也会提防着他,永远都做不到纯粹的视袁谭为自己人。
袁谭被押了进来,披头散发,看上去非常狼狈,不过,他的脸色,却是无比的阴沉。
公孙瓒亲自将袁谭押来,不过,押到了之后,他便退了开去,并将军帐当中的卫兵都叫了出去,他知道,如何处理袁谭,就处刘易私下处理好了,他们不好在旁多言。
嗯,如果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勉强可以说,人家一家人的事,别人就不用过多去干涉了。
公孙瓒现在也等于是代表新汉军的众将表一个态,表示不会将袁谭当作是一般的袁俘虏来看待,以免刘易为难。
新汉朝的基本国法,对于俘虏的事,有着严格的规定的,一般的情况之下,私放俘虏可以获罪的。刘易本身就口口声声的说要别人遵从基本国法行事,但是,处理袁谭的事上,如果处理不好,就会让人非议。嗯,就算没有人会说什么,亦不敢说什么,但刘易的确是要给新汉军将士做一个表率。因此,公孙瓒如此,只是让刘易莫要过去为难,让刘易不用按那新汉朝基本国法来处理袁谭的事。
当然,刘易也不会过多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见到了袁谭,刘易握了握身旁张夫人的玉手,才淡淡的问:“袁谭,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哼,成王败寇,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想要我袁谭投降,那是不可能的!要杀要刮,释随尊便。”袁谭梗着脖子,狠狠的盯着刘易,却没有望一眼站在刘易身旁的母亲张夫人。
“呵呵?投降?”刘易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要问你的,是你那样对待你娘亲,你的心里可安否?至于投降不投降的事,其实并不重要,并且,如果你当初能早与我会面一谈,不要有那么多的歪心思,那么你就会明白,其实,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投降不投降的问题,更不存在所谓的屈辱什么的问题。一切,都只是你太过理所当然,都是你的眼光太过狭隘,是你还有没足够的人生阅历,不明白人生在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易没理会袁谭是否在听,接着道:“人生来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所谓的身份,只是由其出生的环境所赋予的,其实,谁都是两手空空的来,到最后,都是两手空空的去。人活一辈子,最主要的是什么?是学会如何做人。不管如何,人都要有善良感恩之心,有了善良感恩之心,那么你就会明白,自己身边的人,亲人活得幸福快乐,自己才会安心快乐。你的行为如何,刘某也不想多说了。我是想说,人家吕布,是何等威风?一代战神,天下谁人能敌?他出生,可能没有你袁谭那么所谓的高贵,可是,他却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但纵是如此,人家为了女儿,都愿意放下所有的尊严,向曹操乞求投降,而你,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母亲的幸福可给予理解么?不能接受你母亲与我刘易的事么?”
“人都有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利,每个人的性命,是由自己去掌握决定,而你袁谭没有资格指责母亲如何,更不能因为你单方面的想法而剥夺你母亲生存的权利。”
“够了!奸夫淫妇!你说这些,只是要给你们自己找一个苟且的理由罢了!我袁谭没有心情听你说这些!”袁谭冷漠的打断了刘易的说话:“我袁谭不求什么,只求给我一个痛快!”
“逆子!”张夫人忍不住娇咤了一声:“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无知小儿!”
“你是自己说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袁谭的死活,也用不着你这个贱妇来多言!”
“你……”
“来人!将袁谭拉下去,打二十军棍,再将他丢出渤海城外,任他自生自灭罢!”
刘易见袁谭如此,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亦已经没有什么用,他已经无药可救了。留着他在这里,反而会让张夫人难过,所以,便干脆放他走算了,眼不见为净。
打袁谭二十军棍,是让他记着,这次不杀他,是因为看在张夫人的份上,打他,是为张夫人好好的教训一下他。
张夫人没有异议,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对袁谭虽绝望,内心里却亦不愿意看到袁谭死去。
有军士进来,将袁谭拉了出去,此事,便告一段落了。
当然,帐外杖打袁谭,打得他发出一声声惨叫的时候,张夫人还是暗自垂泪,心里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