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看见许姝惨白的脸正在一点点的恢复血色,便知毒性已解,心下大安。
老者瞥了眼周谨沾满鲜血的衣襟,不由皱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无色花的药性,竟然还强行运功,也不怕经脉尽断?老朽当年救你的命可不是为了让你这么糟蹋的!”
周谨擦了擦嘴角咳了一声,嗓子里尽是浓烈的血腥味儿,便直接拿过一旁桌子上的茶壶大口大口的灌了一肚子茶水,“她本就体弱,又有伤在身,身子比一般人还差了许多,根本受不住无色花的毒性,我一时情急便顾不得许多了!”
“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老者越发生气了,“若说红颜祸水,这小姑娘……”老者看着许姝直摇头,“这等姿色……你的眼光比你父亲可差远了!”
周谨瞪着老者道,“秦先生!”
秦先生也瞪着周谨,“怎么?我说错了吗?你看这小姑娘身形干瘦,脸上虽蒙着一层布,却也能看出没有半点儿美人的样子!竟也迷的你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了,日后若是碰上一个更绝色的,你岂不是要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周谨对许姝的感情很复杂,并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周谨亦不知该如何跟秦先生解释起,只得求饶了,“先生说的是,晚辈受教了!”
“得记在心里才行!”秦先生看着周谨面泛疼惜,却也满目严肃,拿定主意要给周谨一个教训,“你中了无色花之毒,本只需数个时辰便可自动化解毒性,只是却强行运功,伤及筋脉,如今你受了内伤,毒性亦还有部分停留在体内,老朽可没解药给你!”
周谨点头,并不强求,“我知道!”虽然他受了伤,但是这一路也没什么危险,倒也无碍,过些时日自会痊愈。
“这个时节你来老朽这儿做什么?不用回柔然去了?再不走大雪封山你可就走不了了!”秦先生看了眼床上的许姝,俨然已经猜到了几分周谨的目的,却还是想要他自己亲口说出来。
“晚辈有一事求先生帮忙!”周谨收敛神色,郑重的对着秦先生一拜。
秦先生看了眼昏睡的许姝,“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周谨点头,取下许姝覆眼的布带,“她五岁那年从火海中救出刚满月的幼弟,却也因那场大火失去了双眼,还请先生诊脉,看可有救治之法!”
“老朽为何要为她治眼睛?”
周谨抚摸着手里许姝蒙眼的布带淡声道,“她于我有恩,我于她有情!”
周谨直接承认了他对许姝的心思,秦先生长叹一声,“你跟你父亲都折在一个情字上,你父亲因着一个情字年纪轻轻就葬送了性命,也弄丢了这万里河山,难道你也要因为一个情字就忘了你身上肩负着的重担吗?忘了杀父之仇吗?”
周谨正色道,“晚辈一刻也不敢忘,父皇失去了的东西,我会一点点讨回来,该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记得就好!”秦先生深深的看了眼周谨,“你父亲于我有恩,若不是你父亲,我早就起了,更不能在这向阳谷安居此生,我欠着你们周家的,你有求我不能不答应!”
“多谢先生!”周谨躬身行了个大礼。
“你让开,我来给她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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