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点头,“府中大夫人忙于家事,甚少与家中妯娌往来,二夫人又与咱们夫人关系不睦,独剩下三夫人跟咱们夫人亲近些,刚好七小姐又跟十小姐年岁差的不大,是以七小姐常来兰馨阁找十小姐玩耍,三夫人会派了谭妈妈跟着七小姐一起过来照应,是以奴婢对谭妈妈很是熟悉,也才能一眼就认出这簪子是谭妈妈的!只是如今七小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倒是很少再来兰馨阁了!”
“如此说来谭妈妈跟七小姐很是亲近了?”许姝突然问道。
碧云愣住,因为她明白了许姝问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当真是谭妈妈收买那奶娘挑唆郑婉凤的,那谭妈妈背后的人是郑七小姐,而不是郑三夫人,可是郑七小姐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郑七小姐的性子跟三夫人一般无二,这般和气的人为何要做这样为人不齿的事?
良久,碧云终于点头,“是!先前七小姐还小,三夫人不放心让谭妈妈跟着服侍也说得过去,可是后来七小姐大了,谭妈妈还回回跟着,奴婢先前只以为那是三夫人爱护七小姐,如今再想想,或许是谭妈妈自愿的!”
“倒是个忠仆!”可惜忠的却不是她的主子。
许姝扯了扯嘴角,又问道,“你家小姐的脾气一向如此……耿直吗?”
“……是!”碧云微觉羞窘,“夫人待人宽厚,十小姐又惯会撒娇,只要不闯下大祸事,夫人就都由着十小姐,是以十小姐的性子就直率了些,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直率没什么不好,许姝是很愿意跟直来直往的人打交道的,可是直率并不意味着无所顾忌,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人不能听,有些事是要过脑子的,似郑婉凤这般的,已经不是直率了,那是蠢,蠢的简直无可救药,却还不自知!
“如此直言直语,想来得罪了不少人!”许姝意有所指。
碧云便明白了,许是郑婉凤不经意间说了什么,得罪了郑七小姐,可是郑七小姐碍着颜面没有当场发作,心底里却是记下了,思着报复呢,遂这才有了如今那奶娘挑唆郑婉凤闹事的事!似郑七小姐这种看似温和的人,心里的城府往往与表象形成巨大的反差!可是碧云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郑婉凤什么时候得罪过郑七小姐了?
“夫人对十小姐很是优待,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十小姐!钱家富庶,又心疼夫人远嫁,特意叮嘱了在京中的各处产业按着节气往府里送东西,夫人四下分了,最好的一份儿总是留给十小姐!是以十小姐在整个郑府都是十分令人艳羡的,十小姐难免有些自得,说话也少了分寸,之前八小姐因订亲一事被十小姐抢白了两句,哭了好几天!”
“八小姐的亲事怎么了?”怎么又扯到郑婉霞了?又扯回二房去了?
碧云想开口,银芝突然咳了一声,碧云只好换了句说辞,“八小姐定了个庶出的夫婿,十小姐便说庶出与庶出十分般配!八小姐听了便觉得十小姐这是瞧不起她,故意奚落她,认为她只配得上庶出的,八小姐因是庶出,二夫人又管教的严厉,对自己庶出的身份很是敏感,当场便哭了出来,之后更是再也不来兰馨阁了!十小姐却还觉得八小姐是小题大做了!”
银芝和碧云之间的小动作没有瞒过许姝,许姝记在心里却没有当场表露出来,只是疑惑道,“如此说来若是八小姐指使的反而更说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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