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母亲请安……”婢女扶着的郑二老爷摇摇晃晃歪歪斜斜的躬了躬身子,跟醉酒了一般无二。
老太君不由怒了,“忒大的年纪了,行事还如此不知轻重,自己寻死便也罢了,还要连累的一家子跟着忧心!”
“母亲息怒!”见老太君生气,郑二老爷慌的跪下,却不知老太君口中所说的寻死从何说起,便问道,“儿子惶恐,儿子何时有过寻死的糊涂念头了?”
老太君怒气更盛,“你虽没有那糊涂念头,却有那糊涂举动!大半夜喝的的醉醺醺的往湖里跳,你说,这跟寻死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水浅,你早没命了!”
“儿子……儿子……”
郑二老爷跪在地上,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昨儿在湖里泡了大半宿,又呛了水,好不容易歇了会儿,迷迷糊糊听到郑二夫人念叨着老太君要见他,便强撑着精神醒了过来,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还稀里糊涂的,他只记得他去了湖边,然后碰到了银芝,再然后……再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是了,他晕过去了,他是被人打晕过去的,可是母亲又为何说往湖里跳呢,他似乎也依稀记得他确实有在水里的,至于是怎么进到水里去的却是茫然不知了,可人人都说他是自己跳进水里去的,可是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那个打他的人又是谁?
郑二老爷似乎想辩解几句,可是思及他湖边有些不可告人的意图,若是他说的多了,叫人顺藤摸瓜查出他的企图可就不好了,倒不如顺着老太君的意思,承认了他是醉酒闹事反而更好一些。
郑二老爷便俯低了身子满面羞愧的认错,“儿子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是儿子行事荒唐无度,累及母亲忧心,儿子深感羞愧!”
见郑二老爷自己都说是他自己进到湖里去的,老太君就更不疑有他了,果真就是如众人料想的那般了。
瞧着郑二老爷满面羞愧,又还带着伤痛,老太君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便也发泄不出来了,“你既然知道了,以后就该长个记性,定力不济便少喝些酒,免得又喝醉了做出荒唐事来贻笑大方,昨儿幸亏得是在家中,要是在外头,今儿满京上下都要看郑家的笑话!”
“儿子再也不敢了!定牢牢记住母亲的吩咐,时刻不忘!”郑二老爷磕着头保证,这一磕头震动了脑子,疼的又是“哎哟……哎哟……”的一阵呼痛。
看着郑二老爷这狼狈模样,老太君也不由疑惑了,郑二夫人不是说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的吗?怎么瞧着郑二老爷这样子似乎是十分难受呀?难不成真是宿醉未醒?这得是喝了多少酒才能醉到这个地步!便是再嗜酒,家宴这种场合也不知道收敛,纵然心疼郑二老爷受伤,心里却也依旧觉得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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