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跟着郑婉丽去看秋芙蓉图,许姝是不懂字画的,她瞎了那么多年,于这方面实在是没什么造诣,也懒得去弥补了,也知道郑三夫人是有话要跟郑四夫人说,才刻意支开她们两个,便故作欣赏姿态的对着那副画胡乱看了一通。
“七小姐,九小姐,蔡小姐来了!”
“又来了?”郑婉丽皱眉,“算了,让她进来吧!”郑婉丽泄气的坐了下来,看了许姝一眼,颇有些哀怨道,“我可是代你受过了!她本意是要亲近你的,你闭门养伤倒是清净了,可怜我日日不得安生!”
许姝诧异,她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与郑婉丽这么熟稔了,以至于郑婉丽会又这么亲昵的语气跟她说话,便只笑着不答。
蔡蓁蓁进门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案上展开的画卷,“这是《秋芙蓉图》?”
郑婉丽点点头,“是,前几日刚得的!”
蔡蓁蓁欢喜的凑过去仔细看了又看,“真的是《秋芙蓉图》!这样难得的画,我今日有眼福了!”
许姝主动退开一些将位置让给了蔡蓁蓁,蔡蓁蓁便如痴如醉的盯着画卷看了起来,好半晌才笑着看向许姝,“我是个痴人,看着画就把什么都忘了,还没跟九小姐问好呢!有些日子没见着九小姐了,九小姐可好?”
蔡蓁蓁当真是抱着要嫁入郑家四房的决心来的,自从她进了郑家,想方设法的也要跟四房亲近,结果许姝这一养伤顺理成章的摆脱了蔡蓁蓁,四房那边行不通了,蔡家转头就又缠上与四房交好的三房了,企图从三房这边获取一星半点的支持。
大皇子对郑家九小姐动手的事在京城已经传开了,许姝也无所谓隐瞒,便是脖子上的血痕也丝毫不做遮掩,含笑点头道,“已经好多了,刚开始那几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脖子上的伤也吓人的很,实在是不宜见人!”
“如今好了便好,以后一块儿也有个玩伴!”郑婉丽冲许姝挤了挤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郑婉丽就要出嫁了,蔡蓁蓁再痴缠她也有限了,她可算是摆脱了。
“我是个无趣的人,只怕会搅了你们的兴致!”许姝坐在一旁默默的喝着茶,淡淡道,不愿意跟蔡蓁蓁凑在一处的意思显而易见。
蔡蓁蓁却恍若未闻,怯怯道,“我还怕九小姐嫌弃我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粗鄙呢!”
蔡蓁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许姝要是再还说什么未免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是嫌弃她出身的意思了,便盯着茶杯上氤氲的水汽出神。暗忖着今日郑三夫人突然去海棠馆绝对是有大事跟郑四夫人说的,她进郑家这么久了,见到郑三夫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见到郑三夫人主动去找郑四夫人也还是头一遭,而且还刻意支开了郑七小姐,平日里她们母女可是形影不离的,难不成郑三夫人要跟郑四夫人说的事跟郑七小姐有关?
许姝不由看了一眼郑七小姐,她正和蔡蓁蓁品鉴着《秋芙蓉图》的构图和笔法,她们两个都是精通书画一道的,也能聊到一块儿去。
“九妹妹是嫌我这画无趣了,都不看一眼了!”见许姝百无聊赖的刮着茶碗盖,郑婉丽笑着道。
许姝回道,“我于这个实在是不精通,只看着这花团锦簇,煞是好看,却品不出这内里的韵味儿来,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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