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修为越来越高,便有了不甘寂寞之心,再加上我性子差,见上不平事就想管一管,呵呵,结果阴差阳错的在岭南一带有些名声,结果,结果声名所累,竟被越苍穹盯上了。”
听闻越苍穹之名,凌霄剑宗三人轻呼一声,碧木毫不在意,完全沉溺于回忆中,继续道:“这老匹夫非要打着斩妖除恶的旗号,要拿我试剑。哈,越苍穹,他的黄金剑芒果然不凡,我竟毫无还手之力,只七招,便败在他手下,萝娘为了救我,也受了他一剑,萝娘那时已有身孕,却因受伤,孩子还没出世,便已夭折。”碧木话语平淡,神情木然,似是讲述旁人的故事,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之意却笼罩全场,怀中青萝也是闭上美眸,默然垂泪。
“越苍穹没有杀我,但我也深受重创,虽逼出了黄金剑芒的余劲,修为却也直跌了一个境界,连人形也维持不了了。青萝修为不如我,伤势又比我重,无法将剑芒逼出,剑气已侵蚀她四肢百骸,随时都有丧命之忧,多年来我想尽办法,却也无法救治她。”
“直到近日,有一人来到我这洞府,持着孔雀公子的孔雀翎,自称孔雀公子使者,说谁能替孔雀公子要来寻什么灵女,孔雀公子便能应允对方一个要求,我本想孔雀公子一身修为通天彻地,若是替他寻到灵女,他定会出手助萝娘去处剑气”
“那孔雀公子使者是何形貌?”白衣男子问道。
“我也不知,他周身笼罩一层黑气,莫说形貌,连他是男是女我都分辨不清。”
白衣男子低头思索一番,却突出惊人之语:“嗯,黄金剑芒么?也未必只有孔雀公子能解。”
碧木精神一振,死灰般的眼神再露慑人光芒,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问:“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白衣男子道:“黄金剑芒五行属庚金,所谓庚金带煞,刚健为最,甲木虽强,力足伐之,你二位皆是木属妖灵,天生五行被克,所以伤势犹为难除,但若借金生水,以水润木,或许能将伤势化消。”
碧木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道理虽是如此,但要找一个既精通五行术法,且修为不在越苍穹之下的人施术,这样的人物,天下虽大,也找不出几人,萝娘命在旦夕,怕是等不了了。”
白衣男子道:“五行术法,我会上两手,我修为虽不及越苍穹,不过或许可以借外力相助,只是有些问题还要问清。”
碧木急切道:“先生有何问题,我知无不言。”
白衣男子道:“门口那道禁制,木元氤氲沛然,当世罕见,观二位修为,怕是全盛时期,也未必能设下这等禁制吧。”
碧木随即明白白衣男子想要做什么,道:“不错,禁制确实不是我们所设,这处地宫也是我们受创后,被旧敌追杀,误打误撞才进入的,我和萝娘是木妖,不受禁制影响,否则恐怕早已死在地宫门外。”
“果然如此。”白衣人又转身,对应飞扬道:‘第二个问题,就要请问这位应小兄弟了。”
“我?”一直插不上嘴的应飞扬,突然成为众人目光关注的对象,不禁一时错愕。
“我听闻凌霄剑宗三位高足说,应小兄弟能不受禁制影响,进入地宫,不知你身上可是有属木的灵物灵器?”
“哦,有啊,我这葫芦可以招出木灵。”
“可否借我一观。”应飞扬哦了一声,把葫芦借出去,却暗自心虚,生怕这男子追问葫芦平时是做什么用的。
白衣男子观视一番,一运真气,葫芦散出碧绿的荧光,“果然如此。”白衣男子收劲道:“你方才为破禁制,将功力提升至极限,不经意间引动了葫芦中的木元之气,这点木元虽是十分微弱,但却极为精纯,又隐隐与禁制出自同源,所以你才能进入石宫。”
白衣男子将葫芦递回给应飞扬,正色道:“应小兄弟,碧木青萝二妖虽然做了错事,但也是形势所迫,本心非恶,我有心救他二位,需要借你的葫芦做媒介,你是物主,我无权替你定夺,救与不救,全交你了。”
还没待应飞扬反应过来,木妖拖着伤腿,跪倒应飞扬面前,低头拜道:“碧木鬼迷心窍,捉了公子的朋友,又险些伤了公子,自是百死莫赎,只是萝娘实属无辜,方才出手险些伤你,也是为了救我一时情急失智,这罪过自然也该由我担,只求公子救她一命,碧木随你处置。”
说罢,碧木突然伸出右手,生生扯断了自己左臂,霎时鲜血飞溅,应飞扬,凌霄剑宗三人皆是同时惊呼。青萝更是一声凄叫,几欲昏倒。碧木重伤失血之下,身形摇晃,却好似丝毫察觉不到痛楚一般,继续咬牙说道:“这一臂,权且当定金,只要能救了萝娘,要杀要剐全都随你。”
应飞扬反应过来,摇头叹道:“你这是何必,我又没说不救,葫芦尽管拿去好了!”
“多谢,多谢,多谢。”碧木闻言大喜,接连叩头,应飞扬欲阻,但哪阻止得了,待木妖拜了三拜,白衣男子才出手,手中白光闪动,将碧木臂上的血便止住了,又道:“莫再谢了,再谢只是耽误了尊夫人的伤势,我这便施法,你们随我来吧”说罢,袖袍一挥,应飞扬只觉脚下一空,如腾云驾雾一般周遭景色一变,竟已到了石室外的禁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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